往昔历历在目,她攥住拳头丝毫未变,只恨自己,就连失忆都要冥冥之中模仿杨采薇的一言一行。
难道那个丑八怪真就那么好吗?
我到底哪里输给一个死人?
樾哥哥就连她死,都如此执迷不悟。
屋内,光晕四透,清晰明亮,潘樾专注手里拿着的玉佩,目光不移,不断会想起与杨采薇过往点滴。
仿佛玉佩在哪,她便在哪。
上官芷步于屋外,通过狭小的缝隙,瞥见屋内朦胧不清中坐着一人于桌前,明亮的眼睛收敛目光,狐媚般弯起嘴角。
暗自腹诽,一字一顿。
樾,哥,哥。别,来,无,恙
轻推开门,潘樾闻声抬头看去,她一身红衣似佳人,黑长发披肩,红丝带缠绕,魅长浓秀的眼眸弯成半弦月,嘴角满是讥讽之笑。
“樾哥……”上官芷上前走去,语气顿了顿,面善改口道,“潘大人。”
睇视一番,显而易见,正如凌儿所说的那样。
他的确在思念亡妻。
这倒也是可笑至极,现如今他走上青云路有郡主相伴,思念亡妻这是作甚?
潘樾终于将目光从玉佩中移开,朝她冷冷盯了一眼,旁边香炉燃香,不语。
上官芷微微皱眉,嘴唇蠢蠢欲动,双手端着揣测,另只手缓缓掐着,须倪才停顿下来,皮肤早已淤紫。
她也不觉疼痛。
“杨采薇都死了,你怎么还挂记她?”
潘樾眉头紧锁,对她出口成章的话语很是不满:“你说什么?”
果然。
上官芷对忽然怒目而视的潘樾也不遮遮掩掩,眉头微颤道:“樾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如一个死人了?”
“你还不给我一个机会吗?她都死了,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这是天注定的。”
他紧紧攥着玉佩目不转睛站起身,不屑道:“我本以为你会有所更改,看来那日,定然是我对你抱有期待,你还是冥顽不灵。”
“不!冥顽不灵的是你啊,樾哥哥。”上官芷似笑非笑,如一副面具。
勾起的嘴角弧度,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可言,贴近他身前抓起双手,眼眸亮堂,“我说过的,我可以做妾,我不介意啊。”
她的眸光在他身上巡视一番,心中滋生爱意愈加泛滥和被欲望的蒙蔽。
潘樾在她炙热的情感下格外厌弃,她到底是与之前一样,不可救药,冷着脸将她的手推开,继而背过身。
“你已经病的不轻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离开县衙,回你的上官府去养尊处优。”
闻言,她笑的肆意妄为:“多好笑啊,病的不轻的,不是你吗潘樾?”说罢,笑声戛然而止。
“哦,是因为樾哥哥另攀高枝了?郡主比我更能给你青云之路?”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明艳的笑。
笑的愈发厉害,她心里蒙起的不满便有多强烈。
潘樾转身,蓝色官服随着摆动而轻盈拂起,抬手指着扊,怒气道:“上官芷,说话注意分寸,杨采薇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在她死后诋毁,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话毕,他朝前迈出几步,眼眸深邃似暗夜,瞧着她一脸嗤笑,双目如若明珠,他怒火中烧,似在意料之外。
之前是他高估嚣张跋扈的上官芷会判若两人。
现如今还出口嗔怪身陨的亡妻杨采薇,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