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因为吕娥姁是个未嫁女娘才没说起,此时好友询问,见吕娥姁也好奇大方地看过来并不羞窘。
便也答道:“咸阳公厕修得很便捷。”
“厕中清洁干净近乎无味,更不见脏乱秽物,怕是比刘季的居室都更干净。”
萧何打趣了一句不在此处的刘季,接着神情复杂道:
“由小见大,咸阳这座城市并不似传闻中那般。”
那般蛮野混乱。
而大秦都城如此,关东中原之地又将会变成什么样?
眼前似乎已经有了模糊影子。
不止曹参明白好友的言外之意,吕娥姁思及前后,也会意:
“泗水郡本是楚地,秦楚素有积怨,传闻多有失实也未可知。”
尤其她家刚从鲁地单父躲避仇家至楚地泗水郡,更能明显地察觉到两地的不同。
倒不是说鲁地就心向大秦,毕竟鲁地儒生尚且坚守着‘儒者不入秦’的信条。
同样心不在秦,舆论说辞却也有所不同。
“长久生长在某地,难免潜移默化。”
萧何觉得他或许应当尝试换一种目光,来看待大秦,看待始皇帝。
就在萧何等人往章台东里去寻刘季的宅邸时,在章台街上遇见一辆两马拉的马车,迎面驶来。
二十多名彪悍武士把车周护卫得密不透风,两侧又有八名宦者相随。
而街上黔首在看见马车之时,俱都立时肃立,躬身相迎。
刘太公尚不曾察觉,萧曹二人和吕娥姁却立时察觉,来人身份必定不凡!
萧何赶紧来到刘太公刘媪的牛车旁,扯住缰绳勒停牛车,靠边站立并轻声道:“太公,需下车礼让。”
刘太公见此,就知道那人不一般,焦急地想要从牛车上下来。
但他本就年迈,又坐了一天牛车,越是焦急越是手脚不稳。
就在此时,对面车道的马车停了下来。
从车中传出一道年轻开朗(激动)的声音:“太公小心摔跤
(),不必下车了。”
两马拉的车辕上,站出来一位十四五岁面容,体肤白皙,五官精致的灵秀少年。
一身白底绣黑纹的飘逸衣裳,立于车辕上,隐有不似凡尘少年的仙逸之气。
心念电转间,萧何便猜到了此人身份。
又去看街上黔首,果然虽因来人正在说话不可打扰,而没有拜倒在地。
但神色体态在少年露面后,就愈发虔诚狂热了。
萧何遥向揖礼道:“拜见仙使,仙使仁德。”
几乎同时,吕娥姁也行了一个女公子揖礼:“拜见仙使,仙使永年。”
曹参紧随其后揖礼,刘伯等人也胡乱行了礼。
仙使周邈抬手示意:“免礼。”
又对周围黔首道:“忙各自的去罢。”
黔首纵使神情依旧狂热,却也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散开了。
萧何、吕娥姁和曹参等人见此,心下各有相似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