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怀桑领着众人在阶下求见柳侯,柳侯在里面听见了,却不太想搭理。
“母亲,我有要事求见!”
但子期的声音很快在外面响起。
如果来的是王女好,柳侯恐怕立刻就见了,现在即使是儿子,她也还是犹豫了会儿,只是出声问了句:
“怎么回事?为何子期深夜求见?”
为了打消母柳的疑虑,怀桑选择先行独自进殿,和柳侯禀报发生的事情。
“柳侯,王子杀了人。”
他跪坐在柳侯的卧垫前,压低了声音说,“他杀了殷人在庞的首领玖,现在殷人不愿善了,希望我们能给个说法。”
“你说什么?”
柳惊讶到最后一点困意也消失了,在怀桑的搀扶下侧过身,连忙问,“他为何要杀殷人?”
“只是一些男女之事引起的纠纷,但死的是贞人玖,殷人不可能轻易将这些事放过去。”
怀桑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还有几天王女就要出发朝贡了,这时候传出庞国冒犯殷史的消息实在是不妙。所以我亲自回了庞城一趟,安抚住了那些殷人,趁夜过来处理此事。”
柳侯为这一天准备了那么多年,那么多超过普通诸侯规格的贡品,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愿发生能引起任何殷人不悦的事情。
她不可能不管这件事。
“你做的很好。”
柳侯听说怀桑已经安抚住了殷人,没让事情传出去,欣慰地点头。
“那还等着干什么,让那孽子进来!”
她自瘫痪后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寻常起卧都很吃力,但精神还算不错,每天饮食也没有减少,病情很稳定。
此刻攸关国事,柳侯也顾不得身体了,耐着性子给儿子擦pi股。
“是。”
怀桑应下了,但是却没有立刻出去。
他犹豫了下,悄悄地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担心等下那些殷人闹起来大喊大叫,反倒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见柳侯蹙起眉,他又提议:
“所以,能不能请柳侯让门口的王卫退后一点,至少退出十步,才能保证他们听不见什么。”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家伙!”
柳侯揉着额心,抓着弟弟的手,勉力往前伸了点身子,大声让门口的王卫往后退十步,不准靠近。
怀桑这才放下担心,出去了一趟。
安排好侍卫们继续值守后,他没有宣召殷人,而是先把王子期叫了进去。
见到弟弟先带子期一个人进来,柳侯更满意了,先安排好怎么做,再和殷人对质,对他们才更有利。
也难得殷人这么有耐心,显然怀桑之前去交涉此事时,花了不少心思。
柳侯可没有其他人那么好瞒骗,何况子期又怕母亲怕的要死,于是柳侯不过用了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将殷人要子期做什么,他又什么要杀殷人的事情全部问了出来。
一听说自己这个儿子连碰到女人的手都会吐,她脸色难看的可怕,上前一把握住了儿子的手。
“那我对你这样呢?!”
柳的手干枯僵硬,像是一根快要枯裂的梅枝。
然而即使是这样,子期的喉头依然是涌动了几下,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争先恐后地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