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村人的病症极为接近,但是比李大嫂的病症还要急重些。
“老师,我扶你去躺下,再诊脉施针。”
“你先去准备,我自己过去即可。”
舒延岸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自己往房间走,谭翡钰也不浪费时间,去找了银针出来。
等到了舒延岸房间,他已经斜靠在床上,正把卷起来的袖子往下放,听见谭翡钰进屋抬头道:
“我身上起了红疹,似乎跟疫病的症状很像。”
谭翡钰坐到床边凳子上,手抚到舒延岸腕间,仔细把脉。
“脉象急促,悬而不稳,确实跟患病的几位村人脉象相近,只是……”
“我的更严重些是吗?”舒延岸闭目缓了一瞬呼吸,复又开口,“我直接食用了树叶,毒性大些也是自然的,如此看来,她们应该是浣衣时饮了河中之水,才纷纷发病。”
“应是如此,”谭翡钰赞同地点头,与她心中猜想差不多,不过她随即拿出银针,“老师,您现在还发着热,还是莫想这些,我先为您施针,一切等退热再说。”
施针的穴位已经经过数次验证,谭翡钰驾轻就熟,只是翻起衣服时,看到舒延岸胳膊上遍布的红疹,还是有些惊心。
心里不禁又怨怪自己,身为医者,看着他吃了可能有毒的树叶也不知警觉,还拿了他的外套,简直雪上加霜。
“我自小反应便敏感些,吃错了东西,比常人更容易起疹,所以这样也算正常,退热了自然好了,不必自责。”
舒延岸一直半敛着眉目,平复呼吸,竟也看出她的担心,出声安慰。
“我先去煎
药了。”
谭翡钰依旧心情沉涩,恨不得马上给舒延岸医治好。
解毒的药草还剩一些,谭翡钰从衣服的侧兜里掏出几株草药,洗净放到砂锅里,添了水用文火熬着。
还好上山的路上,他们四处搜寻的时候也没浪费,将看到的几株可用的草药悉数摘了回来,有解毒的也有退热的。
原想着回来给患病的村人用,没想到当晚就派上了大用途。
足有半个多时辰,药汁才熬好,谭翡钰一刻也不敢耽误,拿陶碗装了滤好的药汁,端到屋里。
舒延岸斜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却没睡着,谭翡钰刚一进去他便睁开了眼。
“老师,药熬好了,可能有些苦。”
解毒药草味道绝不算好,酸苦带涩,不过舒延岸只吹了几口,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悉数喝了下去。
“这野坝子已经用过多次,明早之前,应当就能退热,只是这解毒的药草,我只是在书上看过,不知道应对这叶子的毒性,具体效用如何。”
“你……自小学医?”
舒延岸却并未把这当回事,而是开口问起别的。
“我家中世代经营医堂药铺,所以我自小便跟着学习。”
“既是药铺,便是开方抓药,怎么会对山中野物也有研究?”
舒延岸挑眉,眼中难得流露一丝好奇。
“药铺虽药材齐全,但百姓困苦……”谭翡钰想了想,便隐去病人的病况,与他大致说了原因,“所以我又着重研习了一些古书记载,对
这些不常用的草药也略有了解,如果不是这些缘故,这次还真会犯难。”
舒延岸脸色依旧泛红,听了她的话只静静看着她,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