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单看像是帕子,李霁风拿起来展开才知道是道旨,看罢嘿嘿笑了。
“我就知道,好兄弟。”
距李昭年驾崩已过了月余,眼看又到了年关。
李霁风收好东西,问:“你迟迟不登基,可是想等到年后?”
李霁风受降当日有朝臣当场自尽,但那股风散得很快,当时立誓不做亡国臣的某些大臣如今已在正常上朝了。
朝堂大洗牌,这世上再无什么四大世家,无人敢再提自己手握重权。
如今朝堂已大致步入正轨,隔日一朝,谢停舟坐的是皇帝的位置,却一直未将登基之事提上日程。
朝臣们提了几次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谢停舟却仍旧没有任何表态。
“不过倒有一人。”李霁风突然说:“江寂是你的人吧?”
“不是。”谢停舟果断道。
李霁风满脸怀疑,“我一直觉得我瞧不清这人,无党无派,又似游离其间,啧。”
李霁风摇了摇头,“看不清。”
盛京城外,一辆牛车缓慢走在官道上。
赶车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腰间挂着一只酒囊,车后还坐着一个清俊的年轻人。
沿路上有许多人在朝着盛京的方向去,唯独这二人逆向而行。
“为什么这么多人去盛京?”那年轻人问。
“这都是开战之前往外跑的人。”老人说:“都以为盛京要乱了,大家都往外跑,嘿,谁能想到这江山竟然就这样平平静静地换了个主人。”
“这不。”老人抬了抬下巴,“近年关,又全跑回来了不是。”
年轻人拢着披风看着沿路的行人和马车,喃喃道:“是啊,谁能想到呢?”
老人回头看那年轻人一眼,气质出众,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不由好奇道:“我看你气质非凡,肯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你独自南下,怎么不带家丁随从呢?”
“老人家您看走了眼。”年轻人抖了抖身上的衣裳,“我只是个寻常的读书人,否则又怎会穿成这样。”
老人扫过他那一身质料寻常的衣裳,“那你这个时候南下干什么?”
“云游。”年轻人说:“或许走到何处便停下来歇一歇,找个书院当个夫子,或是给人写信赚银钱再上路。”
老人点了点头,“只是眼下这天冷得很呢,这一去路远千里,你怎么不等开春了再走呢?”
江敛之回头望去,依稀能看见盛京高耸入云的城墙。
江敛之仿佛看到了一把火。
这把由谢停舟和沈妤点起的火,会一直燃,燃掉百年积雪,将盛京的春带至远方。
江敛之笑了笑,“你看见了吗?凛冬已过,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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