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沉重点头,又无声回应,“一直是这样。”
李霁风不由得多看了时雨几眼,这人能把谢停舟这块石头给磨圆滑了,可真是不简单。
正打量得入神,一个冰凉的东西冷不丁砸在他的眼皮上。
“啊——”
李霁风痛呼一声,赶忙捂住眼睛,低头一看是一枚黑子,谢停舟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谢昀你做甚?本皇子眼睛瞎了你赔吗?”
谢停舟抬下巴指沈妤,说:“让她给,她有钱。”
沈妤诧异道:“又不是我打的,凭什么让我给?”
谢停舟目光似有深意,“不是喜欢劫富济贫吗?”
沈妤听出他的讽刺来了,就是那次在路上时沈妤说她劫富济贫,这人竟记上心了。
“你又不贫。”她小声道。
李霁风越看越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寻常,一个默默纵容,一个心安理得。
不由暗叹他谢停舟也有今日。
……
午后沈妤同近卫换过班后出了门,今日正好是沈妤去沈府后的第三日,她得去找沈嫣要人。
东门外的墙根处站了个人,原地搓着手很是着急的样子。
来人是成衣铺子的伙计,见了沈妤就凑上来,沈妤递给他一个眼神,两人绕过了街口。
伙计这才道:“小的等了好久了,掌柜的说有要事找您。”
“什么事?”
“早上沈府的小厮来送了一封信。”
多半是和绿药的下落有关,沈妤心想,于是和伙计加快了脚步赶往成衣铺子。
刚走到一家客栈门口,便有个锦衣公子打马从长街那头冲过来。
那马一路横冲直撞,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马匹还是连番撞翻了好几个摊位和行人。
那人还在马上喝喊:“给老子闪开。”
沈妤拧了拧眉,正准备上前,却被成衣铺子的伙计一把拉住。
伙计压低了嗓音道:“这是窦家公子窦庆,出了名的霸王,上头有人,小的多一句嘴,公子还是别插手了。”
眼见窦庆越奔越近,就要撞上路中间躲避不及的孩童。
沈妤立刻往前一掠,在与马儿错身时摘下腰间的佩刀横劈过去。
马蹄被狠狠一绊,前蹄一屈跪倒在地。
窦庆顿时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一周后,爬起来往脸上一抹,脸上擦伤的地方已流出了血。
窦庆怒吼道:“你他娘的谁啊?敢拦老子的路!”
沈妤扶起吓倒的孩童,转头看向窦庆:“并非是拦路,不过是救人而已。”
孩童的母亲赶忙上前,从沈妤手中抱走孩子,不敢惹这个霸王,忙往围观的人群里躲。
窦庆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马,甩了甩马鞭道:“我管你是干什么,拦了小爷的路,砍了小爷的马,摔伤了小爷,你就不能见着明儿的太阳。”
沈妤嗤笑了一声,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转身便走。
窦庆恼羞成怒,一鞭子甩过去,却被沈妤反手抓住鞭尾,在腕上缠了两圈后用力一拉。
窦庆没料到这看似瘦弱的少年竟有这般力气,差一点被他拽倒,赶忙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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