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摩会族的事情过去了之后,皇后就不时派人来请她过去宫里聊天,对于她腹里未出世的孩儿也相当关切,但这一切毕竟只是止于“关切”而巳,皇后从没有正面对她说起要让她和耶律步成亲的事,痴人说梦一场空,恐怕是真正发生在她身上了,而她,当然不会辱没了汉人将领之后的身份而去自取其辱,她不要去想,不要让自己没有喘息的机会……
“深儿,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皇后和颜悦色的问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童亿深如梦初醒,平静的神色在一刹那间恢复,“我没事,谢谢皇后的关心。”
“没事就好,我看你是太累了。”皇后自责的说,“我也真是老胡涂,明知道你有孕在身,还硬要叫你来陪我,真难为你了。”
“皇后,千万别这么说,能来陪您聊聊天,我也很高兴。”童亿深确实喜欢进宫来陪伴这举止典雅又温文和善的皇后,这让她有种重获母爱温暖的感觉,尤其是每当听着皇后讲那一件件耶律步从小到大的糗事和杰出事迹,就更让她常常会错觉她们是一家人,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种感觉相当特别,有时候她会以为自己喜欢进宫来只是为了圆一个小时候一直圆不了的亲情梦罢了——她是如此自嘲着。
“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皇后善解人意的说,一边疼惜的握住她的手说:“过几天西夏会有一批新鲜的瓜果来进贡,你别忘了来尝尝,还有,到时候我有一首新曲子要弹给你听听呢!”
“我知道了,皇后。”
拜别皇后之后,童亿深出了精巧的正殿,穿过各色花海的花园,朝回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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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佗歌一路笑盈盈的走来,春花般娇艳的脸庞上散发着足以醉死任何男人的甜蜜笑靥,她身边跟的,自然是那位忠心不贰的护花使者,都元帅府的查刺。
“查刺,你说好不好笑,那姓童的丫头居然以为上演了一出退敌记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啦!”耶律伦歌美丽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她的摸样很媚,媚得风情万种。
“她最近经常蒙皇后召进宫来,一待就起一下午。”查莉不敢怠慢,马上回了她的话。
“哈!这就是最可笑的地方。”耶律伦歌傲慢的轻笑一声,我母后胡涂也就罢了,谁知道童亿深和她一样糊涂,只不过让她到宫里来个几赶,她就以为自己真是王妃了吗?笑话!真是笑话!“”少主不是早有意立她为妃吗?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嫂你别失了礼数。“查刺为了不惹耶律伦歌这位小辣椒发火,只敢旁敲侧击的提醒她。
“嫂嫂?”耶律伦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查刺,你这只呆头鹅,消息也未免太不灵通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哥这次出去,并不是去参加捺钵,而是啊!去迎接他那位真命王妃。”
“你说的是——”查刺停顿了一下,兹事体大,他不敢胡乱猜测。
“我说的是阳平公主。”耶律伦歌露出了一个邪恶无比的笑容,“我说那大宋也真是有诚意啊!丢了一个永钦公主,立即又派了个阳平公主来,听说还是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大美人呢!且毫不逊色于永钦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文又端庄,清秀又脱俗,我看哪!那童亿深是前途多难喽!”
查刺缓声道,“这件事很难说,据传童亿深已经有身孕了,这是她的王牌,也是她一心想登上妃座的最好法宝,这种女人最可怕了,少主恐怕很难摆脱她的纠缠。”
耶律伦歌冷哼一声:“她别以为怀了孩子就万无一失,将来阳平公主生的孩子才是我们耶律族真正的继承人,她生的不过是私生于罢了,讲出去只会贻笑大方。
未来我大哥和我父王、母后真正疼的,也会是阳平公主这个高贵的媳妇,童亿深充其量不过是我大哥现在排遣无聊时的玩物而巳,她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成为族人永远的笑柄,我真是同情她啊!
“想到那尚未出世的婴孩即将要面临的残酷世界,她的勇气就更教人佩服了,生而不能给他个好环境,还不如不生是吧!如果她再不认清楚自己卑下的身份,将来可怪不得我大哥喜新厌旧,对她心狠无情哪!”
说完,耶律伦歌嘹亮孤媚的笑声飘扬在空气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