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那样毫无悔意的囚禁自己。
于是唐言章习惯了用那些更加刻薄的言语去一遍遍中伤她。
只有在那些刺痛的瞬间,女孩才会流露出一丝她本该有的痛苦。
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看见不远处的洛珩缓缓合上双眸,一动不动的身体被狂风吹得来回摇摆。脸色形如枯槁,如同烂死在雪地里的生命力,黯淡得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高处下坠。
唐言章从来没有那么,那么地后悔过自己的那些默许。
早在酒吧重逢的那一晚,她就该推开女孩,头也不回地将所有往后的可能性扼杀在那杯酒里。
她最骄傲的学生。最偏爱,最在意的孩子。
给过她无限勇气的爱人。
怎么已经被折磨得失了一身锐气,憔悴惨淡到不成样子了。
唐言章怎么都想不通。
洛珩抱着她,低低亲吻着耳后的肌肤。
开了暖气的卧室内,淡淡的檀香将二人里外包裹。唐言章闭上双眼,任身上人解开自己的半截衣服,敞开的双乳随着呼吸起伏。露出的脖颈间,那条透着绿的沙弗莱衬得唐言章肌肤瓷白。
“唐老师。”洛珩双唇一张一合,轻轻叫她,“唐老师,你今天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唐言章半支眼睑,一言不发。
她的身体被压趴,双手反剪到了身后。洛珩揽着她的腰身,冰凉的掌贴合着腰腹上的肉,轻轻一偏,便带着唐言章转了个向。
一个极其不雅且淫靡的姿势。
本该压着怒火冷言斥她的年长女人却一反常态,一动不动地任她分开双腿。
“……刚才我在书房说的那些话,不是为了装可怜,也不是为了讨老师的怜惜。”
洛珩的指尖轻轻摩挲到她干涩的腿心。
“只是单纯地,想和老师说说话。”
唐言章痛苦地闭上双眼。
洛珩捉住了她的手,将她们使用了数次的束带死死捆到了她的腕上,那头柔顺而乌黑的长发自脖颈倾泻,虚虚盖住了唐言章的侧脸,只能从发隙间稍稍窥见一些年长女人的表情。
“唐老师,外面好像又下雨了。”洛珩声音很轻,比窗外浮沉的雨声还要细。她出神呢喃,“黎城往年的冬天……会下这么多场雨吗?”
她拨开唐言章挡在侧脸的头发,细密蜿蜒的眼角尾纹明晰,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痕迹。
唐言章觉得自己的肩头好似沾上了什么冰凉的液体。
“…您还记得,为什么要选我做科代表吗?”洛珩轻笑,抹去了滴在她身上的那些潮气,“明明那个时候,还有很多人举手吧。”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那个时候。
唐言章实在年长她太多了。十八岁的差距,在她还不会说话,蹒跚学步的时候,唐言章已经出挑成矜贵的少女,在亲戚与朋友的拥簇下考上名校;在她跌跌撞撞上着学,背着单调的拼音与字母时,唐言章却已经看尽了离别,送断了亲情,阅尽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