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都死得那样决绝。跳楼的,纪若是跳楼的。外婆会知道吗,外婆会知道的吧,外婆就是知道她的死讯身体才越来越差的。外婆到死都不知道纪若是怎么死的。
明明还有外婆,明明还有她,可纪若什么都不要了。也是,怎么可能要她,纪若怎么可能要她,纪若原本就是要杀了她的。
她本来就是多余的,又怎么能指望着自己能成为让纪若活下去的动力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
贺知意低声呢喃,竭力压抑着哭腔,整个头垂得越发的深。她松开了抓在贺临礼手臂上的手,人像是一瞬间颓然下去。
贺临礼沉默,沉默看她。
看从贺知意脸颊滴落的东西,一颗又一颗。
小骗子,就知道还是会哭。
贺临礼将她揽进怀中,贺知意埋在他怀中哽咽。怀中人眼泪不要钱似的掉,贺临礼胸前很快浸湿大片,温热的泪越过衣物布料,像是直直掉进了他的心间。
眼泪,贺知意的眼泪,总是这样,滚烫又灼人,他很早就知道到了,第一次抱她的那晚就知道了。
贺知意压抑着声音,偶尔逸出两声,她憋得厉害,身体也喘得厉害,哭得气息不匀,开始有些呼吸不上来。
贺临礼察觉,利落把人从怀中捞起。他看清了满脸泪光的贺知意,长睫湿漉漉的一片,两眼也被泪水染得雾蒙蒙的,她的眼里只有红痕和泪光。
没有他。贺临礼在她雾蒙蒙的眼里什么都看不清。贺知意下唇被咬出血,她仍不肯放,哭到发喘都还在咬,鲜红的血迹比那眼泪还要刺眼。
贺知意被他带进怀中,他一手揽上她的头,一手护到贺知意身后,下一秒俯身靠近,没有给贺知意任何反应时间。
外面的舌头抵开牙齿,被咬着的唇终于解放。
贺知意的泪意被吓没了。
她被动受着他的侵占,口腔中仅余的微薄气息也被贺临礼尽数掠夺。他的舌灵活描着她的齿,勾着她的舌纠缠不休,侵占越发深入。
贺知意有了明显的窒息感,她呜呜咽咽推他,先前哭得还没喘匀的气全都被他夺去。舌头好痛,嘴唇也好痛。贺知意被吓没的眼泪又开始掉。
泪水胡乱的滚,零星几颗滚到两人交合的唇齿之间,贺临礼终于撤离,晶莹的涎被拉出,拉到极限时中断,场面一时糜艳得不像话。
贺知意像被人抽去魂魄,呆愣愣坐他怀中。她没有躲他,两眼瞳孔放大,睁着双湿漉漉的眼,张着红肿的唇,就盯着贺临礼看,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像是真的太过惊讶,又或者真的有些吓过头了。
贺临礼当着她的面舔了一下唇,身体随之微微后仰。他抬着下巴看她,后张开了点唇,舌尖伸出一点,像是邀请贺知意再尝一番。
“疯、疯子!”
贺知意终于开口,说话结结巴巴,羞愤冲上头脑,叫她此刻再顾不上什么悲伤难过。德性又痞又贱,贺知意再看不下去,她撑着他的胸膛,俯身朝人撞去,额头不偏不倚撞上他的下颚。
一时间两人齐齐痛呼出声。
贺知意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贺临礼原也下意识想伸手摸摸自己的下颚,但他手才刚刚有所动作,下一秒又变成两手揽上贺知意的腰。
确认贺知意稳住了身体,贺临礼才终于空出一手摸上一把下颚。
妈的,真他妈有点痛。
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贺临礼知道她不经逗,却没想到人能不经逗到这种地步。自己痛又归痛,他手指贴着下颚胡乱搓了两下,揽人的另一只手重重一收,贺知意再度被他带趴在怀中。
“笨蛋,松手我看看。”
贺知意两手捂着头沉默,既不骂他,也不理他。贺临礼再耐不住,准备直接上手去拉,却见贺知意突然抬头。
她松下手,锤了他的胸膛两下,委屈埋怨一句。
“都怪你。”
贺临礼终于看到她的额头,那里有处明显的红痕,正中眉心,不大不小的一圈,看起来磕得不轻。
不怪她跟他委屈,贺临礼自己也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