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同公子一般,只因心中思念着家中亲人,睡不着这才出来走走。”
她遣散了采露采雪回到台阶下守着,自己则袅袅几步走到石桌前,皱眉轻轻吸了吸鼻子,蹙眉道:
“公子,你这是……佛门清净之地,你怎可在此地饮酒?也不怕佛祖怪罪?”
宝珠公主倏然一笑,爽快道:“只要心中有佛祖,便足够虔诚,不必据此小节。”
谢芸口中重复了几遍“只要心中有佛”,点着头赞许道:
“公子睿智,小女子佩服。”
她目光莹莹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公子,仿佛当真是被他所吸引一般,投射出强烈的钦佩之意。
宝珠公主内心觉得好笑,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同她继续聊着:
“姑娘适才说,只因思念家中亲人,不知姑娘为何身处隆山寺,又为何同家中亲人分离呢?”
谢芸神色一黯,声音带着忧郁道:
“祖母年事已高,住在伯父家中由伯父和堂姐照料,但我父亲不放心祖母,便催促着我和母亲来京城侍奉祖母。”
“堂姐听说隆山寺举办禅会,能遇到。。。。。能受中惠大师的熏陶,便央求祖母她老人家带着我们一同来到这隆山寺。”
谢芸欲盖弥彰,把谢荼描述成一个一心为了接触勋贵人家的,极具野心的女子。
可她从兖州来,根本不知道,以谢荼早些年的身份,便是进宫吃宴席都是可以的,她也根本无须巴结勋贵门户。
因为她本身就是高门贵女。
宝珠公主幼时便在宫里见过谢荼,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正在胡编乱造。
她顺手斟了一杯酒递给谢芸,宽慰道:
“此乃我亲手酿造的果酒,从不醉人,恰好适合姑娘此情此景。”
说着便仰头饮尽一杯,还倒过酒杯示意她杯中酒已经喝完。
谢芸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喝下杯中酒。
那酒水入喉呛辣,根本不似她在闺中喝过的普通果酒,酒味直冲脑子,令她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公子这酒……好生特别。”
宝珠见她喝完了一杯酒,甚是得意:“自然是特别的。”
这可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御酿,酒香浓郁后劲十足,平日里她根本喝不到。
谢芸这种没喝过酒的小姑娘,一杯倒的结果。
果不其然,谢芸还没聊两句,就觉得自己两颊如火,面前的人儿都开始有重影了。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呢。”谢芸极力控制着自己。
宝珠公主慢慢靠近她,伸手握住了谢芸的纤纤细手,轻轻一扯,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中。
“姑娘,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