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猛地回过神来,伸出手就去拉吟心,把她拉了个趔趄。
“等一下!”谢芸急道,“怎么还要报官?”
谢荼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疼得厉害:“府中出了盗贼,赃物还未找回,自然是要报官。”
“内宅之事,怎可惊动官衙!”谢芸满脸惊慌,“更何况丢失的恐是私密之物,官衙的人接手此事,恐会将闺阁之名玷污。”
“那就让父亲和祖母定夺。”
谢荼实在是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点头示意让吟心和典心二人依命办事,独自一人撩开湘妃竹帘回到内室,丢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
“姑娘,这下可怎么办?”
那出头替谢芸捉住典心的妈妈抖如筛糠,满脸惶恐地问着谢芸。
谢芸心中也骇然不已,根本来不及回应。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谢荼为何仍然在屋子里?
莫不是那传消息的人是假的?
可那人就是为谢荼看门的小丫头,她是见过的,绝对不会认错。
难道那小丫头看似投靠她,给她传递消息,实则是联合谢荼诓骗了她?
如果她们是故意的,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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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刻不到,京城谢府里竟然早早挂起了灯笼。
被半夜叫起来的谢愉恩面色不虞,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益晖堂的正厅里等着谢老夫人起身。
身边坐着的谢英揉着惺忪睡眼,哈欠连天,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端起手边的浓茶喝了一口。
“呸。”不小心喝进茶叶的他暗啐了一口,心中直道晦气。
谢愉恩冷瞥他一眼,吓得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片刻没等来人的谢英实在是熬不住,又侧身问叫他来的吟心:
“你家姑娘如何了,为何这个时辰把我们叫到益晖堂来?”
吟心垂眸回道:“兹事体大,奴婢不敢随意置喙主子们的事情。”
谢愉恩冷冷又看了他一眼,他不敢再多问,只得噤声坐直。
不多时,谢荼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的是脸色极为难看的谢芸,还有乌泱泱一大群仆妇。
“父亲,哥哥。”
谢荼挨个请安,谢芸也惨白着一张脸跟着问好。
“妹妹,怎么这般神态?”谢英最先看出了谢荼的不妥,连忙上前关心道。
“无妨,深夜叨扰父亲和兄长,实在是内心有愧。”谢荼不去看谢芸的反应,径直坐在了谢英下手的圈椅上。
“知道叨扰人还这般惊动长辈,你的眼里还有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