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将大部分鱼龙卫打发回去,自己则是跟谢栾约好,陪他走两日再自行离开。
谢栾要随大部队返程,她却待不了那么久。
毕竟,长公主现在还在金国寺礼佛……十天半个月说得过去,一呆待一月也着实有些久了。
可就在他们从川城返程第二天,盛暖就从客服那里得到消息:秦继明知道了川城事发,担心自己这次的事难以遮掩压不下去,于是联络大辽。
他勾结大辽,让大辽发兵,自己则准备趁机在庆国作乱……
盛暖先一步与又胖了一圈的小桃汇合然后回到京城当日,元清帝忽然病倒卧床不起。
可盛暖知道,他哪里是生病,而是被皇后投毒。
秦继明知道,一旦谢栾带着川城总兵赵正与府尹刘哲返京,再加上那一大堆的证据,他这次必定要脱层皮。
被逼到绝路,秦继明一边勾结大辽使辽军直逼边境给朝廷施压,一边让皇后给元清帝投毒。
外忧内患,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人能分神对付他。
元清帝卧床不起,太子前往明心殿侍疾,秦继明原本想逼元清帝下旨令他监国,可接着却发现:玉玺不见了。
元清帝因为中毒时睡时醒,虚弱不堪,可但凡被问及遇袭,便一口咬死不知道,就连近侍和皇后也不知道他将玉玺藏在了何处。
不是元清帝忽然强势了,而是已经有人告诉他:不拿出玉玺,他还能活,交出玉玺,他立刻就会被害死。
也是因此,素来软弱的元清帝史无前例的咬紧了牙关死不松口。
秦继明问不出玉玺,元清帝身边又有督察院的暗卫以及内侍臣子还有左相安文录安排来的谢玄,他没办法强逼玉玺下落,只能意图无诏入朝监国。
可没有圣旨,他想监国的意图被左相带着不少文臣殊死抵制,要求他拿出诏书。
甚至,左相安文录的言辞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陛下卧病在床,你无诏便想掌权,秦继明,莫非你是想窃国不成?”
秦继明的拥趸自然也站出来竭力辩驳,主要意思就是:如今大辽犯边,陛下一病不起,内忧外患,须得有人主持大局,这人,自然非摄政王莫属。
就这样,朝会上基本所有时间都是两方官员在争辩。
起初还是争辩,很快又从争辩到了争吵谩骂……在秦继明手下一名官员太过飞扬跋扈的时候,却被文官清流这边一名老翰林一口唾沫吐到脸上。
那老翰林刚得了痨病从床上爬起来没两日,一时间,摄政王派系的官员顿时不敢再仗着身强体壮往前冲了。
自始至终,苏长渊都站在中间不发一语,最后,秦继明直接点他出来说话。
苏长渊却只是笑了笑:“本官忠于陛下,所以,一切都听陛下的。”
秦继明面色难看。
苏长渊这摆明了就是坐山观虎斗……而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做,其实已经相当于表明了立场。
这个特务头子心里指不定还想着什么坏招。
眼见从川城回来的谢家军一日日靠近京城,秦继明下了狠心,直接派人刺杀左相安文录和他身边几名抵死抗争的官员。
这天下朝,安文录与几名官员同时遭到刺杀……然而,他们身边却隐藏着一股力量在保护。
最终,刺客扔下几具尸体离开。
等到刺客离开,安文录看着那些保护他的黑衣人鬼魅般再度消失,想到那些人身上的日月图腾,心里一阵惊疑。
日月图案,那不是近来频频作乱的天地会?
天地会为什么会保护他?
安文录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是苏长渊派来的……莫非天地会是苏长渊的人?
然而,当夜,他亲自去见苏长渊,苏长渊却只是笑了笑:“天地会与我无关,不过安大人放心,那些人定会保护好你与其余那些大人们。”
特务头子总是这副语焉不详的模样,安文录哼了声甩袖离开。
苏长渊失笑摇头,端起茶杯,神态悠然……
另一边,秦继明下狠手不成,顿时意识到,状况或许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