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义军大营中宰牛杀马,军士出营狩猎野物,炖锅一字排开,却让士兵们感觉比早先在京师的那几天,官家遣使劳军的时候更畅快些。
只他等刚端上饭碗,痛快淋漓的啃肉喝汤的时候,大营外却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有经验的老卒根据那战鼓的鼓点声,甚至能判断出这是有人在邀战。
大营哨位上的哨兵却见得一彪人马从远处的禁军营寨中奔出,前头是一员战将并数十名亲卫,各个顶盔贯甲,手持刀枪,身背弓弩,骑雄壮烈马,冲着这边的大营寨门滚滚而来。
在这几十骑战兵的身后,却还跟着两辆鼓车,分别由两匹驽马拉着。
只这些个厮们赶到义军大营近前,却自勒马停步,然后由几个力士敲响了战鼓邀战。
对于多以金鼓之声号令队伍的宋军来说,没有人能无视这般战鼓声的扰乱,很快便有人将情况报告到了贾敢跟前。
没办法,四营大军的四位主将,王焕。梅展。徐京各都因故不在营中,包括八位副将,也有几个不在营中。
大营中只剩下受伤的主将贾敢,以及四位副将主持营中日常事务(每个营中一位)。
这些个副将得了消息,却都大怒。
当下他等相互商议了下,然后留下一人守备大营,并禀报主将贾敢知晓。
剩下三人亦穿戴了甲胄,携了武器,却带着一彪手下纵马冲出大营,要与“来敌”斗上一斗。
贾敢左胸口被曹评一拳捣烂,几乎完全失去了斗战的能力,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连保持清醒处理军务都很难,因为他一直在不停的咳血。
随军郎中在为贾敢检查了一番伤势之后,却只无奈的摇头,言道自家对这般伤势完全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二狗却自出现在了贾敢的面前,他笑嘻嘻的与贾敢道:“贾将军,我能帮你治好伤势,但是你得回报我一件事,但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贾敢却斜靠在榻上难以说话,只不停的咳嗽吐血痰,并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二狗。
二狗的面相太嫩,看着就很难让人信服的样子,只他这般突兀一说,贾敢如何能相信他,只当这厮是在说疯话。
二狗却故作恍然大悟状的笑道:“哦!我险些忘了贾兄被人捣碎了左肺,着急着吐血有些说不得话。没事儿!看某家与伱顺一顺,保管让你可以痛快的开声言说。”
贾敢如何听不出二狗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却是气得一阵猛咳,血痰突突的往外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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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不顾贾敢的怒目而视,却把手掌搭在他的左胸伤口处轻轻一抚,然后动用灵能稍稍修复了一下他遭受创伤的支气管儿。
随即贾敢就觉得自己嗓子不那么痒了,虽然左胸还是火辣辣的闷疼,却不至于总是咳嗽着吐血沫子,且每次咳嗽都会让他的伤口处一阵抽抽的剧痛。
他轻咳了两声,吐掉嗓子里残积的污血,声音沙哑的惊道:“你!俺···不想小官人竟有如此手段!是俺老贾有眼无珠,不识得小官人的神通!”
二狗却不接话,只笑道:“你被曹评那厮一拳捣伤了左肺,虽然这等伤势一般人是救治不了的,但不得不说曹评还是手下留情了。”
贾敢一听却有些个不忿道:“那厮捣俺一拳,几乎闷杀了俺!如何算的手下留情了耶?”
二狗道:“曹评本可以一拳震碎你的心脏,当场将你打死的,你现在却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喘气,如能不能算他手下留情哉!”
贾敢一想也是,却有些丧气的嘟囔道:“那俺岂不是还得谢谢他!”
二狗笑着摇头道:“这倒不必,他虽然对你手下留情了,却并不意味着他就安了好心。你这伤若不及时救治,日后必然会转成肺痨,到时候你只怕会生死两难也。”
肺痨在古代可代之绝大部分肺病,包括肺炎、肺结核等症,这等病症这个时代基本上算是必死的绝症,有的病人很可能被病魔缠绵半生,却才在痛苦中绝望的死去。
故而贾敢听得自己的伤势有转化成肺痨的可能,当即就吓坏了。
他慌忙伏地哀求道:“小官人还请救俺一救,待俺伤势好了,必结草衔环以报官人的恩情!”
二狗笑道:“我先前便言,只你应我一事,我便治好你的伤。这话你应是不应?”
贾敢慌忙叫道:“应应应!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事,俺老贾都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