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二人这般近乎亲密的厮闹,却恼了一边的小丫鬟,只见她从身后扯出一杆二尺长的枣木短棒,却对二狗喝道:“哪来的浮浪子!却敢来撩拨我家大娘子!”
说着这小丫头却以短棒作剑,出手如电一般的刺向二狗的腋下。
二狗用抓着酒坛子的手臂揽住站立不稳的李清照,另一只手只探手一抓,便抓住了那杆短棒,然后对小丫头笑道:“剑法练得不赖嘛!小丫头跟哪个练得武艺?裴娘子还是飞燕姬?”
那小丫头见得短棒被抓住,却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待听得二狗所言,心中更是惊骇莫名,只低声呼道:“伱到底是谁?怎会知晓我们剑姬组的两位教头的名号?”
二狗亦低声笑道:“在下相州陈二狗,于镇魔人中有个匪号,唤作司命神君。”
小丫鬟惊得几乎要窒息过去,她哆嗦着尖叫道:“甚么?!你···你···竟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司命神君?!”
小丫鬟说的最后一句的时候却还知晓放低了音量,只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声问道:“神君缘何来此?”
二狗低头看了看神色迷离的李清照,却笑道:“我未过门的妻子在这边买醉浇愁,我这个作相公的如何能不来看一看?!”
小丫鬟此时却自恍然道:“怪不得飞燕阿姑嘱托我等定要护得大娘子周全,原来大娘子竟是神君尚未过门的夫人嘢!”
二狗低声道:“此番我是秘密前来,不曾告知于任何人。小娘子且与我保密,切不可泄露我的行踪。”
小丫鬟一脸荣幸模样的郑重说道:“神君且放心,奴家便是九死亦不会泄露分毫!”
二狗笑道:“如此却好。你且退开一边守着,待我唤醒阿宝再说。”
小丫鬟依言退开数十步外,在一拐角处停驻下来,提着短棒凶巴巴的四下里探看,那小模样就跟守着羊圈的小奶狗似的,但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冲上去撕咬吠叫一番。
二狗却扶着李清照,伸手在她的胃部只轻轻一抚。
李清照顿时感觉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脑袋一歪便“哇哇”的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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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醉汉呕吐后的酸臭气味。
二狗调动灵能引来一阵急风,将些个难闻的空气吹散开来。
将腹中的残酒尽吐之后,李清照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只手脚酥软的站立不住,她偎依在二狗怀中,有些羞恼的瞪着他,只觉得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却喝问道:“汝何人耶?安敢来扰我?小蛮何在?”
小蛮正是那个小丫鬟的小名儿。
二狗却笑着吟道:“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五年间。阿宝,你我别离五载,竟不能识我面目,当真是令人心伤矣!”
李清照有些迷糊的说道:“韦江州(韦应物的别号)的《淮上喜会梁川故人》,当为‘流水十年间’才对!五年?你···你是小狸猫?”
二狗颔首一笑,却道:“犹记得你我初见,我在树上看你,你也在树下看我!娘子一双慧眼入我心魄,至今思来亦难忘也!只今日见你,却竟如此憔悴,实令我心痛也。”
只二狗说着,却将李清照抱起来,一起上得一条蚱蜢舟。二狗将清照娘子安放于舟中,自取了竹桨撑舟入水,沿着河道悠悠然而行。
李清照趴在舟沿上,掬了河水洗了一把脸,又草草的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勉力坐正了身子,与二狗正色道:“阿狗何以来得京师,却不曾提前知会一声?”
二狗道:“我两月之前便出得相州,安排了队伍前来迎娶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瞩目,我特地往江南走了一遭,正好撞上江南乱起,于是我便掺了一手,欲借此引出些心怀叵测之辈。只不曾想他等叛军成不得事,被朝廷轻易的招安处置。那些个被诏安的叛军首领,来京城陛见谢恩,我正好跟随入京,好寻娘子一会也。”
李清照听得吃惊,同时还有些懵逼,她奇道:“你要来迎娶我?怎不曾提前说的?到现在还无有些个音讯也!娶我就娶我么,又去江南做甚?!”
二狗亦有些吃惊,却问道:“你不是入了【木兰姬】么?怎会不知我等所面临的危机耶?”
不过不用李清照回答,二狗便自想明白了,杨太婆等人作得真绝,为了防止李清照知晓二狗在相州的些个烂事,却自对她进行了信息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