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后放下酒杯,起身整理整理衣领,提步走到几个陪酒女郎身边,嘴角淡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哟~大美女们,在聊什么呢?”
夹着女士香烟,烫大波浪的金发红唇性感女郎,见他过来主动迎合上去,勾住谢遇知敞开到胸前的衬衫,笑得轻挑又妩媚:“我们在打赌,看谁今晚能钓到你。”
谢遇知就着她的手劲儿顺势欺身压下,手不老实地摸在她后背上,感慨:“我这张脸才值五百块,多少是有点被看不起了啊。”
女人嘟嘴撒娇:“怎么办?我们都是陪酒女,总不能赌五万五十万啊,还要生活的,帅哥。”
“钱是什么东西?”谢遇知的手一路下滑,落在她的后腰轻轻往怀里一带,坏的发痞,“钱特么就是乌龟王八蛋,美女你是爱钱还是更爱我的脸?”
女人被他箍地娇嗔出声,双腿一软立刻缴械投降:“我好喜欢你这种类型,今晚陪我共度良宵怎么样?我会让你很爽的。”
谢遇知刮了下她鼻梁,声音不大不小:“就这么迫不及待?真——騒——”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金发女攀着谢遇知肩膀,回头和其他女人炫耀,“姐妹们,我要和这位帅哥春宵一刻去了,你们慢慢玩儿啊。”
下一秒,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走进了酒吧包间。
其他几个女人啧啧两声,纷纷可惜地摇头,“金龟婿被小孟钓走了,咱们没戏啦,走吧走吧。”
“正好,我的王大少也来了。”穿黑吊带的女人拿起包起身就要走。
“我去陪林老板,这些臭男人离了那档子事分分钟活不成。唉,林老板说今天带了几个外国人,手里都有家伙,玩儿的很花,早知道我就不接这单了,万一遇上变态又是顿……”另一个女人唉声叹气地摇摇头,叫她“张姐,你那还有止痛药吗?给我两片备用呗。”
要走的女人驻足,从包里掏出个小牛皮纸袋递给她:“给。干咱们这行赚的就是这个钱,钱难挣屎难吃,再忍两年吧,等以后手里攒够了钱就回老家去,找个老实人成亲好好过日子,不吃这个苦受这个罪了啊。”
另一边,包间里。
两人一进门,金发陪酒女就立刻反锁了房门,她动作利落地检查了各个隐蔽角落,确认没有隐形摄像头以后,才放心下来走到谢遇知面前喊了声:“遇知。”
“孟玉,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根据陆老板说的,我仔细查了一下东山这边大大小小的毒品交易,每年不下十几单,那个艾本尼常年在东山低价、高价收各种境内行货,矿石、珠宝、精神类药物和作用于神经的药物。东山这边不制毒,但提供毒品的交易市场。另外,东山这边没有派出所和公安局是因为地图上根本没有东山的标注,直白点说,东山镇不存在。”
孟玉是谢遇知的线人,跟谢遇知打了十几年交道,虽然年近四十,但皮肤保养的很好,又经常化浓妆,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十几年前,谢遇知被调到深夏禁毒支队,她知道后二话没说立刻从缅北回国去了深夏,无条件暗中配合谢遇知所有行动,但去年,谢遇知突然就失去了音信,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着急的不行,直到上个月,秦大局长找到她,她才知道谢遇知人已经不在深夏,连夜收拾东西按照秦大局长的安排到了东山。
一个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从偏远山区出来赚钱的女人,真的非常容易混进地下酒吧、赌场这种消息灵通的潜规则场所。
非要问她为什么能为谢遇知做到这个地步……
孟玉信誓旦旦辩解过:真不是我喜欢谢遇知,我做这些无关爱情。你可以理解为就是有很强的英雄主义色彩,喜欢沉浸在自我牺牲的感动里,我天生就是吃特务饭的。
秦展当时看着她只是眼底含笑。
她觉得秦大局长不信任他,无所谓地点了根烟,补充:“扮演型人格咯,我爱演。”
秦展默了默,把谢遇知和宗忻相识相知的事情告诉了她。
孟玉听完,眼里的光暗淡许多,但她仍旧死鸭子嘴硬道:“小谢哪哪儿都好,就是不解风情,一根筋的玩意儿。”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但是想到被一个男人抢了男人,孟玉觉得不丢人,至少她没输给女人,尊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