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此不疲的指着天上星河的每个位置,就像个单纯的孩童。
谢遇知说,“他们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呢,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很相爱,觉得特别欣慰开心。”
“肯定是这样。”宗忻猛点头,数着星星和星星之间的距离呢喃:“我死了以后就去北极星旁边吧,这样就能时时相见了。”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很小,几乎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沉默,良久的沉默。
其实谢遇知也很挣扎,狙击场的地形他是熟悉了,但那是个小型战争,虽然只有两个人,即使优秀如他,也不能十分把握自己就一定还能活着回来。
或许今晚的冒险碰面,是在任务执行前,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
或许过了今晚,他们都有可能会失去彼此。
这几天,他也无数次想过放弃报仇,窝着尾巴和好不容遇到的爱人平平安安度过下半生,可每次想到那场枪战,那个血腥的场景,他都喘不过气来,恐惧、愧疚、懊悔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口。
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有些东西一旦背在身上,就永远都不可能再放下了。
他很想和宗忻结婚。
但是不晓得会不会变成再也无法实现的遗憾。
文学真是一件滞后性无可比拟的学科,当年不知道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的无奈,现在再读,已经句中人。
“小花。”
“嗯?”
“小花。”
“嗯?”
“小花啊。”
宗忻忽然翻身,撑头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一直海沃德名字,我在。”
谢遇知盯着他凑过来的脸,“我就是想多喊两遍你的名字。”
宗忻忽然僵住,片刻后略笑了笑,“好啊,你喊,我一直都在,你喊我一遍,我就答应一遍,你喊一百遍,我就答应一百遍,你喊一千遍一万遍,我就答应你一千遍一万遍。”
……
今夜的东山大峡谷,无论是夜空的星星,还是地上的花草,似乎都变得格外缠绵。
·
‘啪——————’
清脆的枪响炸碎了小镇早晨的美梦。
茶馆老板常勇噔噔噔跑上楼,狂砸宗忻他们的包间门,“老滕,小宗,顾医生,你们起了吗?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
哐当
包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常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缓了半天,才蹦出俩字。
“他们……他们……”
“他们?是谁?”宗忻直接打断了他。
常勇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肩膀一沉:“看清楚了,是几个外国人,他们穿着迷彩服,每个人手里都有枪,小李子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来裤子都湿了。小李子说,那些人开着军用越野直接上山了。”
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