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桦咬住嘴唇,到底没把知慕少艾宣之于口。
他知道,如今放弃了,以后也不会再说出来了。
青年勉强扬起一个平淡的微笑,突然说起:“季清云曾给我写信打听你的情况,但我没告诉他。他想过来看你,上次通信我拦了,不过他年前应该还是会过来一次,你做好准备。”
他都要走了,还不能给情敌上点眼药吗?
邵桦一直看不惯季清云。
他和云苓两个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每次谈话时,融洽得都让别人插不进去。
云家出事后,作为世交的季家即便不上门也能被理解的。但云苓和季清云起码也算是知己好友了,一句话都没给她带,人间蒸发了似的。
他一个好几年没见过的旁亲,都有勇气追着人来下乡,可季清云连封信都不敢直接给她写,还要拐外抹角地向他打听,真是怂包一个。
邵桦自认他年轻冲动,但好歹真心不负,季清云以前看云苓的眼神不似普通朋友,结果还不如他呢!
最令人生气的是,云苓离京下乡之前挨个拜访了几位较为亲近的亲戚朋友,其他人背地怎么说倒不清楚,但是明面上都一副心疼她的样子,至少保全了体面。
而季家呢?
全家闭门不出,邻居明明说刚回家不久,但云苓敲了好几声也不来应,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才走的。
这算什么?
公然撕开脸面不要了?
季家和云家是世交,可惜情分算是断得一干二净。
当初既不愿见,那季清云又何必跑这一趟?
邵桦气哼哼地阴谋论,咬牙切齿,指不定是季家听说云苓爸妈的事情有转机了,所以就来重修旧好。
趋炎附势的狗东西!
他在心里把季家骂得狗血淋头。
云苓听到季家的事情半点没放在心上,淡言:“他若来了我便招待,云家不会失了礼数,再多的是绝无可能。”
原先云苓对季清云就仅是知己友情,两人脾气、秉性、学业、家世都极为相近,再加上父母双方都撮合。她当初也偶尔考虑过,若她不会对别人心生爱意,和季清云以后相敬如宾的相处便也能接受。毕竟对方知礼有分寸,她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可上次公开打云家脸面那件事算是触了云苓的逆鳞。
邵桦听她态度冷淡,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我等你回来!”他在不断远去的火车上伸头呐喊,亦如刚来时的青春朝气。
云苓踮起脚尖挥挥手,应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