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蘅姝呢?沈蘅姝又算什么?”
卫青山想也不想:“她?一个能够让我坐稳国公之位的工具人罢了!”
缇春的心越发寒冷,卫青山的字字句句不似
作伪,她忽然有些拿不准他说的关于她阿爹阿娘的死讯是否为真,从城中的血水的痕迹不难看出,刚头的两场水淹虽迅猛,但以她阿爹阿娘的身手不至于躲不过去,所以缇春仍然相信,卫青山说的死讯是假的,她阿爹阿娘应当是在某处躲了起来。
“缇春,提醒你一下,我的一炷香可开始了。”
缇春不为所动,直直地看着卫青山,似开始了一场无形的较量。
卫青山也望回去,然而他的心里想的却比缇春多。
‘怎么办?’卫青山不着痕迹地点了点胸前的符,‘你的好朋友,似乎并不愿意离开这里,难道我真的要把她淹在此处吗?’
‘你敢。’符里传来了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响。
卫青山淡淡地说道:‘那怎么办吗?她不走,我又不能强逼着她走。’
海皇默了默,问道:‘缇三江和宁衿尔呢?’
‘不知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出来挡了一挡,不过后来再淹城时,就不见他们的踪影了,或许真死了也说不定。’
海皇绞尽脑汁,‘你告诉她,缇三江和宁衿尔在城南方向,让她赶紧过去。’
城南,地势高处,且非海水路线。
卫青山摇摇头,勾出几分嗤笑:‘原来你这般在意她,既然如此,为何当年还要杀死她的阿姐呢,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会恨不得杀了你?’
海皇似很矛盾,隔了半晌方硬邦邦道:‘
她恨我,与我何干,只要红鸾没事,我什么都不在乎。’
卫青山眉头一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缇春和红鸾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现在告诉她,快!’
卫青山无奈地摇摇头,依照海皇的话行动。
“城南?”
“没错。”
卫青山信口道:“你阿爹阿娘是个聪明的,知道洪水来了赶紧往地势高的地方跑,你也赶紧去吧,看在你我曾相识的份上。”
缇春在判断他说这话的真伪,如果她阿爹阿娘真的去了城南,为何响铃环里阿覃伤成那副模样?而且按照她阿爹阿娘的性子,绝不会是丢下百姓不管就跑的人。
所以,卫青山在说谎。
缇春之所以这般镇定地站在这里,就是在赌海皇是不是真的要连她一块杀,所以她赌赢了。
缇春掷地有声地对卫青山道:“不。他们不在那里,你在说谎。”
卫青山神色微僵,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将她打晕吧。’
海皇默认。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女儿!!”
卫青山看着不远处飞奔而来的二人,顿感不妙:‘糟了,缇三江和宁衿尔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