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娘一阵激动,对着陈石奖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得好!
沈元娘发现对方越来越懂得她的心意了,楚慎这个侍卫选的,还真是没话说。
屋子里,楚老夫人早已经试探了楚慎一番。待发现他对那几个丫鬟的遭遇并不意外之后,楚老夫人便彻底笃定,这事儿就是他做的。
除了他就没别人。
楚老夫人气结:“我看你是糊涂了,竟然指使着元宝去骚扰人家几个丫鬟,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这是不满意她们还是不满意我啊?”
楚慎一听到这话便知道祖母误会了。可是做下坏事的是元娘,所以这口锅楚慎不得不背。
楚老夫人见他没有否认,更是气得心口疼:“你说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从前孙子不近女色,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起码身边伺候的丫鬟还是有的,不像现在清一色的都是侍卫。
楚老夫人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忽然有了个念头,她指着楚慎,满脸不可置信:“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那什么平阳县主吧?”
正走到窗前的沈元娘,恰好听到了这一句。她有些期待地爬到窗台上,迫切地想要听一听楚慎的回答。
他会怎么说呢?虽然沈元娘知道,楚慎一直都在惦记着她,可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和楚慎自己开口承认,总是不一样的。沈元娘巴巴地看着里头。
然而楚慎没有说话。
可楚老夫人是什么人,楚慎还能瞒得了她?哪怕楚慎不说,老夫人也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合着症结是在这里。
只是楚老夫人宁愿自己不知道,她阴沉着脸:“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反正这事儿我不同意。”
“祖母,”楚慎只觉得无力极了,“您对元娘的偏见怎么就这么大?”
“她都休了你,让咱们卫国公府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我若还当她是个好的,那就是真蠢了!”
说完,楚老夫人又指着楚慎骂:“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一点男儿家该有的样子,人家都休了你,你还巴着你在干什么?没出息!”
楚老夫人平日里最疼楚慎不过,可眼下被这话一气,什么不好听的都蹦出来了。
窗外的沈元娘缩了缩脑袋。
她没想到楚老夫人这么介意这件事。当时她在想什么呢?
哦,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只凭着一股冲劲儿做事,只想楚老夫人和韩茵给气死。然而她也的确做到了,当时沈元娘对此还挺得意的。
屋子里,楚慎也替沈元娘解释道:“元娘只是年纪小,思虑不周。”
“她都及笄还年纪小。我看,不是她年纪小,是你脑子进水了。”
“像她这样不顾旁人的感受,嚣张自大,不尊长辈,又爱惹是生非的姑娘家,我们卫国公府可要不起。”
楚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沈元娘扒着窗台,心里忽然被刺了一下,她皱了皱眉,不敢相信这是楚老夫人会说出来的。
她真的有这样差?
然而楚老夫人还在继续:“我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只要你一日还认我这个祖母,那平阳县主便一日不能再进卫国公府的门。”
“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任得她说来便来说走就走?她当真以为有皇帝庇护,就能无法无天,不将夫家看在眼里吗?别说是我了,听说她连自己的祖母,自己的婶婶都未曾放在眼里过,这样不知尊卑的人,究竟哪一点值得你惦记了?”
楚慎神色怔忡,那些事,祖母并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楚老夫人睨了孙子一眼:“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改变不了,更弥补不了。我并非是针对她,而是她这个性子,实在难当我们卫国公府的主母。”
“我们卫国公府,需要是一个能掌得住事,能同咱们共进退,荣辱与共的当家主母,她能做到吗?她是皇家的县主,一言一行都去不掉皇家的影子,仅这一点,便注定同咱们家有缘无分了,你迟早死了这条心吧。”
楚老夫人头一次将话说得这样绝。
他们卫国公府,从来都是不太平的,也没有真正太平的日子。如此骄纵恣意的县主,他们卫国公府无福消受。楚老夫人希望楚慎早日断了这个念想,好姑娘京城里多得是,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