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捡起荷包,上面还有些口水印字,可这并不影响楚老夫人细看这荷包。兰花旁边,绣着一个小小的然字。
韩茵咬着嘴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边的沈元娘生怕事情闹不大一样,还举着爪子比来比去,做出捣药的动作。
楚老夫人看着,脸色渐沉。
韩茵神色惶恐地跌坐了下来。
等知夏两人赶到的时候,便发现屋子里的气氛微妙到无以复加。幸灾乐祸的阿元,一脸阴沉的老夫人,外兼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表姑娘……这,怎么看都像是她们院的狗又欺负了人。
知夏两人下意识想要跪下请罪,只是楚老夫人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直接道:“你们来得正好。”她扫了沈元娘一眼,“快将你们小主子带回去吧。”
竟然没有闯祸吗?知夏心中大喜,赶忙抱起阿元,同老夫人行了礼后便拉着晚秋急急地走了。
晚秋迟疑地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荷包。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简单的是沈元娘才不屑于去做呢,她要做就做一票大的。
坑完了韩茵,沈元娘简直神清气爽。优哉游哉地回了院子之后,沈元娘踱着步子去了自己的狗盆处。本想窝下来好好地喝一下奶,谁知道凑近一看,奶盆里哪里还有奶。
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沈元娘迟疑了一瞬,低头舔了舔,旋即呸了一声,嫌恶地吐了出来。
是米浆!
艰难断奶
不等沈元娘疑惑太久,后头跟着过来的知夏便跟了过来。她见阿元愣在那里也不肯吃饭,便赶紧蹲下身子,将盆往前递了递:“吃呀。”
沈元娘警觉地后退一步,随后狐疑地望了知夏一眼。
她的羊奶呢,是不是她们给偷喝了?
知夏的道行尚不能破解出沈元娘的眼神,她见奶狗不肯吃东西,便下意识地解释道:“羊奶没有了,这段时间你就喝这个吧。”
沈元娘怒了,什么叫羊奶没了,卫国公府穷到连一只狗的口粮都要克扣吗?
知夏连忙按住了狂躁的奶狗,温和地说道:“你都已经满月了,要学着戒奶啊,总不能一直喝奶吧,这样会长不大的。”
她重新将米浆放到奶狗跟前,商量着:“你都长乳牙了,也是时候断奶了。”
沈元娘不能接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以后都不能喝奶了?为什么断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沈元娘生气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眼瞧着知夏还不识趣地将那恶心人的米浆往她身边送,沈元娘一脚就给踹过去。
知夏没拿稳,盆子砰地一声摔倒了地上,里头的米浆也撒得到处都是,形状惨烈。
知夏深吸一口气。
这位是个小祖宗,不生气,得忍!
她忍得了,沈元娘才不愿意忍呢。她今儿还就不愿意吃了,死都不愿意吃。沈元娘转过身,飞快地跑去自己窝里,蹭进被子里将自己团团包住。
沈元娘回了东院之后,晚上都是歇在楚慎的屋里,只是她自己的狗窝还没有撤,仍旧放在哪儿,沈元娘想去睡觉了仍然可以回去睡。如今她躺在那儿,摆明了一副要睡到天昏地暗的模样。
这样子还真是气狠了,知夏顿时无可奈何起来。
旁边的小丫鬟看地上脏了,忙过来收拾。
因为沈元娘这个国公爷身边的一个红狗,知夏和晚秋也算是水涨船高,身份都涨了一截。知夏拦住丫鬟,让她别急着扫地,先去厨房弄些汤水来。不拘鱼汤鸡汤什么的,只要是温的就成,到时候再泡些饭,味道应当是不会差的。
小丫鬟正要应下,知夏忽然又道:“再有一件。”她压低了声音,防备着那边赌气的奶狗,“你再叫厨房弄些羊奶,里头多添些生姜一块儿煮。”
小丫鬟面露疑惑。
知夏信心满满道:“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她都打听过了,寻找人家给小孩断奶就是这样做的,小孩子好糊弄,被生姜辣到了,自然不会再惦记着奶了。
吩咐完了小丫鬟,知夏又瞥向旁边自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晚秋。两人是一同进府的,晚秋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也不会沉默到这个份儿上。知夏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状态不对。等小丫鬟离开之后,知夏才走到晚秋身边坐下,审问一般:“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