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翘着二郎腿晃晃脚:“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一个名牌大学高材生,总不能是来咱这么个犄角旮旯单纯做个赤脚医生吧。”
江楠:他还宁愿他只是这么单纯的诉求。
两人简短谈话之后,林攀也打包了一盒早餐,用奶奶那保存得很好的铝饭盒装着,手里还提着几个包子,身上是之前那套没换,头发也是睡得乱糟糟的模样,江楠一看就知道他只是做了打包工作,自己都没顾得上。
林攀目不斜视路过沙发上的两人,江楠喊住他:“等一下。”
林攀着急了:“哥,等一下就凉了。”
江楠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拿过去。”
“哈?”林攀如同被雷劈了一半的人,他哥这又是想要干嘛?
江楠面色不改:“你自己说的,是我让他病情加重的,这点跑腿的工作我还能做。”
“但是,”江楠打断他,“没什么但是的,给我吧。”说着摊开手掌。
林攀将信将疑,迟迟不动作,江楠干脆自己抓了过来,说:“都这么大的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蓬头垢面的成何体统。”说完竟是拎着东西就走了。
“”
“不是,”林攀突然反应过来,喊,“哥,你知道麓哥住哪里吗?”
李凡看了一出好戏,津津有味开口:“你哥都这里长大的,能不熟吗?再说你麓哥是个大名人,没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林攀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瘪瘪嘴,对着熟悉的李凡,小小抱怨一句:“李凡哥,你说我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凡做投降状:“我也不知道,要是是因为当初因我而落下的病根,那我一定在所不辞。”
林攀一口气泄了:“李凡哥,那件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是怪过你的。”
李凡沉沉点头:“是啊,所以包容你哥一点,他要是在你身上留下什么不满,你统统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
“没那么严重。”林攀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每次说到这种沉重的话题,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他哥对卫隽麓不知为何滋生那么多的不满,也许也如李凡说的那样,当初从坡上摔下去的他哥不仅影响了视神经,甚至伤及到了脑神经导致他现在情绪如此难以捉摸,甚至有时候有些蛮不讲理,他都应该多包容一点。
更何况,他哥变成这样,也有他爸爸和江阿姨的原因在,那些东西他没办法感同身受,只好对他哥好一点。
柏油路上,江楠提着一袋早餐,走的很快,他习惯了步履匆匆,路过昨天带人穿过的田野,那片荒芜的地区现在看去是有些难以穿着一双拖鞋走过的,而且昨天风也的确很大,太阳都没什么温度。
今天雪化尽了,阳光照在地面上暖洋洋的,也没有昨天那么肆虐的寒风。
他走得快,三分钟就走到一家只是带上的院子前,这座院子江楠熟得很,这么多年没怎么串门,可这座房子的方位他记得清清楚楚,推开竹制门,江楠走进去,关门,直接进了更没怎么防备的大门。
门口有两个鞋柜,一个看起来是常用的,另一个比较新,样式也更年轻化,江楠看到一双摆放的不是特别严谨的拖鞋,猜测那是他弟弟早上刚脱下的,可他和他弟鞋码不匹配,江楠想干脆先进去,可一想到那人估计起来搞卫生的精力都没有,还是耐着性子再翻了翻,先是看见昨天那人脚上那双脏兮兮的猫猫头,后来打开那个新的柜子,里面陈列着诸多同款,江楠念卫隽麓也许就是这么个癖好,拿起里面一双明显很幼稚但崭新的棉拖,翻过去一看鞋码,居然是他能穿的。
“”
江楠带着一丝嫌弃套上,飞快把鞋柜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