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越过她,拉开床头柜抽屉,精准地找到?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殊不料,不过是拆个包装盒的功夫,他?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对他?底线的试探程度。
许枝得知他?明知道房间里有措施却故意吓唬她,心里暗暗负气。
躺在床上,她静默了几息,欲盖弥彰地扯过被子蒙住自己半张脸。
她只觉自己手心都出汗,踌躇须臾,绷起小腿跟腱抬起来,精准、轻佻地朝着那道阴影踩过去?——
灰暗中?,有什么?狠狠颤了颤。
只一个瞬间,陆放只觉全身的血气都在朝身体的同一个地方奔涌。
不过是隔靴搔痒的力道,却差点逼得他?阀门失守。
陆放停下动作,一言未发,周身压迫性的气势却排山倒海。
他?隔着虚空看?向她的眼神却好像能将?她刺穿。
“许枝,你该庆幸,庆幸这里还有措施留给你。”
重重捏住她的脚踝,不顾她一声惊叫,将?她整个人扯向自己。
他?的口吻沉的像结了冰:
“否则,你这么?做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我干到?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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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雷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可?许枝的听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自动过滤掉了外界的一切。
她像被抛进?深不见底的汪洋,无数次溺死又被打捞起。
耳道好像灌满了咸湿的海水,大口汲取氧气成了她生存的唯一本能。
陆放托她脑袋给她喂水的动作,是这场失控里唯一不算温情的温情。
也借着这个由头,她被他?抱着起身,床,沙发,岛台,书房办公桌,记不得一共去?遍多少场景。
意识完全寂灭前她仅存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说把要她干到?怀孕,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恐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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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
她艰难地起身,看?清手机上的时间。
原来并?非隔日,而是在她昏迷、不省人事的时刻,时间已经偷偷多溜走整一天。
她勉强地发出点声音,呼喊造成她现?在这个模样的始作俑者。
没人回应。
等她收拾好自己走出卧室,发现?沙发地毯前的原先摆放的文件、书籍和电脑,已经统统消失不见。
她在房间里转了圈,最终在岛台的空酒瓶下发现?了张字条和一盒药。
笔迹她再熟悉不过,龙飞凤舞的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