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的语气毫无怜惜,说完,撕开创可贴找准伤口。
许枝眼里闪过点倔强,咽咽口水,硬生生将泪意憋了回去。
他好像是故意,特意带了点力道,好让她清楚感?知到伤口处的痛感?。
做完这一切,他将包装垃圾在掌心团了团。
塑料制品扭曲摩擦的噪音在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许枝沙哑着嗓音,有些疲惫地开口:“你想听我说什么。”
陆放默了几?秒,怒极反笑:“都这样,你问我想听什么?”
他木讷着脸,话?音仿佛结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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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一直将人送到地下车库。
陆放先一步从车上下来,似乎完全忘记了平日的绅士风度,大步流星往前迈,丝毫没有要等许枝的意思。
许枝扯出一个笑,和孙叔道了声谢,这才急急忙忙追上电梯。
只?剩最后一个夜晚,她不想这么浪费。
电梯里,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轻轻扯向他的西服裤缝:
“对?不起陆放,别生气了。”
“我的计划提前和沈莜说过,也去警局提前报了案,我还带了小刀防身,现?在都是法治社?会,我不是什么都没考虑就把?自己?推到危险的境地。”
陆放仍然没理她。
从玄关到客厅,从客厅再到主卧,他一次都没回头看她。
直到他拧松领结准备往浴室走:“怎么,你还要跟过来?”
许枝红了红脸,停下脚步,没再做声。
陆放靠在浴缸,眼下有青黑的倦色。
一阖眸,他眼前全部都是许枝脸色发白,孤身一人摔倒在包厢持刀对?人的画面。
她的解释实在太苍白,他都不敢想,如果自己?今晚没有凑巧地出现?,她一个人要怎么应对??
思及此,他的眉眼染上烦躁。
正要啜一口岩石杯里的威士忌,浴室门前发出响动,油砂玻璃门上映了一道人影。
许枝拢着一件斜襟睡袍,脸颊透着樱粉。
她敲敲门,轻声说了句:“陆放,我进来了。”
陆放没有锁浴室门的习惯。
突然闯入的外来者只通知了声,完全没?有要征询的?意思。
“咔哒”一声,门把手径直被拧开。
陆放刚将杯底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沁着冰块凉意的酒液滑进喉咙还没来得及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