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苏温言移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苏温言:“我的画你没见过的多了,自画像,又或者是在我老师家的那些,还有其他,林林总总几百幅,你见过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俞亦舟俯下身,伸手撑住了椅子扶手:“那剩下的在哪儿?”
他越是好奇,苏温言越是故意不给他看,卖关子道:“我想给你看的时候自然会给你看,但不是现在。”
俞亦舟一下子失落了:“因为只是‘男朋友’,还不够格吗?”
还不被允许见到苏温言的过去,无从得知那些游离在“恋爱”期间外的全部。
见他这表情,苏温言不禁轻笑出声,怕他真认真了,只好说:“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是我在筹备一次画展,想留到画展上给你看的,总要保留些悬念。”
俞亦舟低落到一半的心情又停住了:“真的?”
“当然。”
“那画展什么时候办?”
“还没想好,总之今年之内,很有可能会选九月,庆祝我们复合一周年。”
复合一周年……
这是什么奇怪的纪念日。
不过这下俞亦舟能放心了,看着那个木雕,又叮嘱:“再刻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想要情侣款吗,我还不懂你那点小心思?”苏温言打了个哈欠,“不过今天累了,过两天再刻。”
“嗯,那早点休息。”
苏温言摘下眼镜,想要揉眼,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手上都是木屑,”俞亦舟制止他道,“先去洗手。”
苏温言累得很,不想动:“要不你抱我去吧。”
于是俞亦舟就真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身体悬空,苏温言才道:“我开玩笑的。”
俞亦舟不管他有没有在开玩笑,直接把人抱去洗手间。
握了半天刻刀,又拿砂纸,苏温言手都红了,白皙指尖成了粉色。
俞亦舟把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磨红的皮肤格外敏感,苏温言被热水刺激到,嘶了一声:“轻点。”
画家娇贵的手指果然还是不适合用来刻木头,俞亦舟放轻动作,小心帮他洗了手和手腕。
他把苏温言抱回卧室,自己给画室搞了下卫生,将木屑清扫干净。
桌上的木雕小人在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他看着它,唇边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以前他也见过苏温言刻的木雕,但刻的都是一些小动物,很少会刻人。
能在他的木雕陈列架上占据一席之地,说不高兴是假的,这间画室里到处都有他的痕迹,人体素描画的是他,木雕刻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