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先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她倒了两杯热茶。
“谢阁主。”宋望潇谨慎坐在她的对面,甫一坐下便听到女人一声轻笑。
“仙者不必如此拘谨,随意便可,也不必一直叫阁主,唤我花归尘便可。”
宋望潇坐下:“好的花阁主。”她嘴上这么说,端起茶杯时却下意识想用灵气试探茶水是否有毒,下一秒便浑身猛地一痛,她这才想起自己全身灵气单薄,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如此使用。
“噗。”面前的女人轻笑,而后从她手中拿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又重新拿杯子倒了杯茶水放在她的面前。
“如此,仙者可否放心。”她浅笑,尾音勾起有种格外的意味。
如此这般,宋望潇如若再不饮,就真的是拂了花归尘的面子,况且她从苏醒都未曾喝一口水,此刻也是真的渴坏了,索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温热自喉间滑落温暖全身,明明只是一杯茶水宋望潇却觉得灵海都杯滋润了般。
“这茶水使用复灵草泡成的,对疗愈伤势有奇效。”花归尘又为宋望潇倒了杯茶,在宋望潇伸手将要端茶时蓦地按住了杯沿。
“仙者的伤势很是蹊跷,多喝一点。”她松开手微笑着松开手。
宋望潇眉间微蹙,未曾拿去拿那一杯茶。
“蹊跷,有什么蹊跷,不过是被凶兽撞了下,只是我自身的修为比不上凶兽,差点内丹都被撞碎。”宋望潇笑道,她刻意真话假话都说一半,怕花归尘是探她的话。
“原来如此。”花归尘斟了杯茶,“那看来是行听诊断出错
()了。”
行听应当是留采空中的那位“医仙”。
宋望潇端起茶杯,缓缓喝着茶,低着的眸子满是警惕,“阁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归尘叹了口气笑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作什么掩饰了。行听说你身骨奇特,她一个医痴看到未曾见过的病就像研究,想知晓你先前经历了什么,她自己又不肯来只得托我来问。”
先前经历了什么?宋望潇愣住,而后大片痛苦的回忆向她涌来。
不过是被最爱的人利用,一剑穿心还碎掉了她的内丹罢了;不过是从开始就掉入一场残酷的欺骗中罢了;不过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那些恩爱的情意相通的画面,就是一场场含着毒药的雾霭,她踏了进去,便再也无法挣脱。
一觉复生,已过百年,人间早已变换,天下再也没有宋望潇的迹象,清怀仙尊高坐九天为众生斩敌护苍生的佳话兴许已然传颂至整个世界。
修无情道之人,果真无情至极。
宋望潇自嘲地笑了笑。
花归尘喝着茶,余光探究瞧着面前的女人,方才她同留采在房中交流的那些她都听到,为什么她要去问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之事,眼眸渐深。
难道,同那个人有关?
“没什么经历,只不过是从小修炼就难以炼丹,体内灵息本就单薄难以修炼,阁主有什么当说就是。”宋望潇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内里汹涌的情感已然被她压下。
“你当真不知晓你的身体吗?”花归尘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而后似是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沉了沉语气继续道。
“你只有半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