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里举着牌子的男人。
他已经晒得有些脱水,嘴唇干得脱皮。
“那个人怎么又来了?”小江是小儿外科的护士,“会不会真是医疗事故?”
男人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举着同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帝宏医院医疗事故,还我妹妹公道。
小楚是肝胆科的护士:“我听我们肝胆科的医生说,医院出具了病例和处方,都是没有问题的,他妹妹是因为无过错输血感染,才引起了并发症。”
“做事故鉴定了吗?”
“没有,患者登记过器官捐赠,摘除手术做完后,他父母把尸体领回去火化了。”
小江站在医护人员的角度,并没有产生多少同情,不是她冷血,是现在的医患关系太复杂了:“那现在不就说不清了?”
小楚听了很多“一手的资料”,心里认定这就是医闹:“他父母前两天还过来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捐赠器官能拿钱,让医院把钱给他们,这么无理的要求,医院怎么可能满足。”
“那就还是钱的问题咯。”
“八成是。”
因为男人一直在门口“抗议”,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保安再一次过去赶人。
男人很执着,被轰走后,又会回来。
保安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因为中暑,一时站不起来,却也不肯离开,就坐在那里举牌。
“你这样是没有用的。”
男人无动于衷。
温长龄稍微弯下腰:“需要帮助吗?”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温长龄。
这两天很热,一度超过三十度,西瓜藤都晒蔫儿了,朱婆婆说差不多可以拔掉了,已经摘了很多个瓜了,应该不会再长。
温长龄跑去扒开藤,指着里面藏着的两个还没有退毛的幼果:“还有呢。”
朱婆婆笑。
温长龄是有几分种瓜的天赋的,就五棵瓜秧,保守估计收成了两百多斤。
她正在给瓜藤浇水。
“长龄。”
她扭头:“嗯?”
谢商手里抱着去他家串门的花花,也不嫌弃花花掉毛严重,一只手抱得十分轻松悠闲:“我们去买衣服吧。”
“怎么突然要去买衣服啊?”
趴在谢商手臂上的花花都变得优雅了,尾巴摇得从容自在,偶尔喵一声,舔舔毛,高贵不可侵犯。
“你有适合去参加周年晚会的新衣服吗?”
温长龄对衣服没有追求欲:“不一定要穿新的。”
谢商把猫放下:“可是我想给你买。”她上次和晏丛出去,穿的裙子是她以前没有穿过的。
“那你帮我一起浇,浇完我们就去。”
“我来吧,你去荫的地方歇会儿。”
“好。”
温长龄坐在朱婆婆的老摇椅上,扇着蒲扇,看谢商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