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给小姐端水去。”
金禾将银穗赶走了,一面挂纱幔,一面道:“小姐,何公子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
何思安?!
他这么快就好了啊?!
秦舒宁梳洗过后,下楼去见何思安。
何思安依旧是往常装扮,但今日眼底却是乌青一片,神色颇有些憔悴,秦舒宁下去时,他正站在大堂里,盯着投射进来的日光出神。
“何公子。”秦舒宁叫了一声。
何思安回过神来,看见她,便腼腆笑了笑:“秦小姐。”
秦舒宁知道,何思安这人脸皮薄,便没提昨日的事,只问:“何公子一大早过来,可是找我有事?”
“我爹请秦小姐过府一叙。”
何老爷请秦舒宁过府一叙,这事本应该再正常不过了。
但如果何家的商船当真私自出海,若秦家与何家做生意,一不小心,可能会惹上是非。
需得谨慎。
“呀,小姐,奴婢该死。”金禾突然请罪。
秦舒宁不明所以,金禾道:“奴婢该死,今日忘了替小姐戴耳环。”
秦舒宁遂以这个做借口,让何思安略微等等,她上楼去戴个耳环。
甫一进房里,金禾便道:“小姐,徐将军昨日临走前特意交代过,若何家找小姐,让小姐想法子推了去。”
秦舒宁犹豫了一下。
她此番来潮州,是代替秦老爷来同何老爷做生意的,却没料到,会遇上这种事。
去还是不去,都是个问题。
银穗没说话,只站在一旁,嘎嘣嘎嘣咬着糖果,但手却搭在腰上的刀柄上。
秦舒宁顿时下了决定。
秦老爷和何老爷是义兄弟,纵然生意做不了了,他们之间的情义还在。
于情于理,秦舒宁都得去。
金禾试图劝:“小姐……”
秦舒宁对着镜子戴上耳坠:“不会有事的。”
就目前来说,何老爷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一切收拾妥当后,秦舒宁跟着何思安往何家走。
之前几次,何思安都贴心备了软轿。
但这次,却没有。
何思安解释道:“从这里到何家不远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小心思却是昭然若揭——他想同秦舒宁多相处一会儿。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
今日虽然放晴了,但一路上还是有不少水坑,一路行过,秦舒宁的裙摆上,也染了不少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