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遗直从始至终都没说书阁的特殊之处,若房玄龄不说,自己还真不会知道这些。
第二,则是解释为何他会来这里,只是对自己好奇,并无其他心思。
林枫心中感慨,不愧是名相房玄龄,一句话,诸多用意,偏偏还温和周到,让人生不出一点抗拒之感。
他忙道:“下官一直敬仰魏国公,早就想前来拜会,只是担心太过唐突,所以一直未曾拜会魏国公,今日能见到魏国公,下官只觉荣幸。”
房玄龄微微点头,笑容温和道:“刚刚老夫在门外听到了伱和犬子的一些交谈,那燃烧三要素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子德是在何处知晓的这些格物之说?”
对我的称呼已经从林寺正变成子德了……林枫道:“不瞒魏国公,下官在牢内时,头部曾遭遇重击,导致些许记忆有了缺失,所以下官也不记得这些知识是在哪些书里看到的了,只记得相关的内容。”
房玄龄道:“原来是这样,老夫和一些太医私交不错,若林寺正有需要,老夫可让太医们帮帮忙,或许能帮林寺正恢复一些记忆。”
林枫连忙表示感谢。
虽然不知道房玄龄为何对自己态度这样好,对自己这样关心,但此时绝不能拒绝,毕竟有病不治,一定会让这个当世心机最深最有智慧的能臣察觉到异常。
房玄龄见林枫答应的干脆,笑着微微颔首,他道:“都快坐吧,坐下聊。”
众人相继落座。
房遗直左看看周贺林,右看看房玄龄,眉头不由皱起,似乎很嫌弃他们来了后就不走了,这下自己和林枫好好的学术氛围都被影响了。
房玄龄看了房遗直一眼,然后又看向林枫,温和道:“今天,老夫耳边一直都是同僚在议论你的事,你能在细微之处发现真相,又以将计就计之法捉住真凶,便是老夫,都忍不住心中赞叹,你这等断案之能,饶是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
林枫摸不清房玄龄的意思,连忙谦逊道:“下官只是运气好罢了。”
房玄龄听着林枫谦逊的话,微微颔首,笑道:“一次是运气好,可两次三次,总不会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正巧,老夫的学生长安县县令周贺林,这些天遇到了一些难题,想要请教一下子德,还望子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能帮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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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有些意外的看向周贺林,却见自从进入书阁后就一直沉默的周贺林,脸上也微微露出一抹意外之色,但很快,周贺林便神色如常,拱手道:“还望林寺正能帮本官。”
虽然周贺林迅速就将那一抹意外之色收敛,可仍是没有瞒过林枫的视线,林枫心中微动。
看周贺林的样子,房玄龄的话明显是出乎周贺林的意料。
这代表周贺林可能就不是为了找自己帮忙而来,那么房玄龄这样说……难道,是要考校自己?想看看自己的本事,是否如传言中那样?
回想房玄龄一来,就告诉自己房遗直对自己是如何特殊对待的,林枫心中微动,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房玄龄的用意了,这是在为自己儿子把关吗?
可房遗直是找朋友,又不是找老婆,用得着这样?
林枫心中百转,面上丝毫不显,笑着拱手:“周县令但说无妨,只要是本官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周贺林见林枫如此热情,视线微微闪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想了想,道:“下官最近遇到了几个案子,对凶手身份不是太确定,还望林寺正能帮忙判断一下。”
“哦?”
一听案子,林枫眼睛就亮了:“不知是什么案子?”
周贺林看向林枫,神色认真了起来,说道:“第一个案子,发生在不久之前,那是午后,有人来县衙报案,说有人要偷袭伤害他,他不得不进行反击,结果不小心将要偷袭他的那人打死了。”
“本官听到报案后,立即带人前去查看,结果发现案发现场是湖边。”
“报案之人说,他当时正在湖边钓鱼,忽然从湖面上看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举着一个大石头向他走来,要将他打死……而当他看清那人后,发现那人正是他不久之前吵过架的对头,所以他心中一惊,连忙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狠狠向后打去。”
“结果石头撞到了他对头的脑袋,将他对头打倒,而那人倒下时,后脑又不小心磕到了地上的石头,直接意外身亡。”
他一边说着,视线一边紧盯着林枫,道:“因为案发时附近没有其他人,所以本官在确定这究竟是意外,还是故意杀人上,犯了难。”
听到周贺林的话,房遗直也生起了兴趣,眼中有着思索之色。
房玄龄则端着茶杯,慢悠悠喝着茶,似乎对这个案子并不感兴趣。
周贺林看向林枫,道:“林寺正觉得本官该如何调查?”
“调查?何必做这多余的事!”
可这时,林枫突然开口,直接下了结论:“不必调查了,报案之人是故意杀人的。”
周贺林一怔,下意识道:“林寺正为何如此笃定?”
房遗直也疑惑的看向林枫,连房玄龄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一顿。
林枫看向房遗直,道:“房郎中,这和我之前对你说的光的反射有关,湖面可以当做一个镜子,我们的视线可以当成一束光,所以若是我们想要看到身后的画面,镜子应该怎样放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