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耸了耸肩:“那你看着办咯。”
他回过神,就听导演说:“好,下一位。”
消息提示音响起,沈问津吸了口气,慢半拍戳进聊天框。费列莱看不得人犹豫,直接夺过手机帮人点了,点完加了一句:“津哥请客。”
月优眨眨眼,张口就来:“看过的,有人推给我我就看了,剪挺好,我都差点嗑了。”
“上面是啥?”有人催他俩,“别光笑啊,读给我们听听。”
沈问津仍瘫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他忽地就想到了高中时一次流感,宿舍六个人中招了四个,一夕之间空空荡荡,只剩下了齐客和自己。
齐客这一天可能比他更累。他想。
现在他们俩关系好了很多,可以心平气和地讲很多事,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地吃对方煮的面,可以追逐打闹开玩笑。
“嗯。”
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沈问津想。
进了综艺后,齐客的话似乎多了些。沈问津知道这是在镜头前的缘故。
宿舍楼的阳台正对着连绵的山,山上的枝头挂了一片灯海,呼吸着变换颜色。
了声谢,又硬邦邦地说:“确实,高中毕业后想吃啥就吃啥,嘴更挑了。”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能和我谈吗[害羞][害羞]]
没人爱看一个不说话的伪哑巴。即便是冰山的人设,也得适当说点什么。
齐客也跟着笑,不过这人的笑总是不太明显,只能从眼睛里看出一些浅淡的影子。他盘腿坐着,手肘架在大腿上,脸上的笑意还没褪下去,攥着纸条问导演:
齐客的喉结又滚了下,沈问津把他这似笑非笑的状态一律打为嘲讽,不太想理人,遂埋头吃起了晚餐。
睡衣派对持续了两个小时,持续抛梗接梗挺累,沈问津回房洗漱的时候,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小姑娘说完,拍拍旁边沈问津的肩示意他加油抽签,然后沈问津下一秒就抽到了一条更劲爆的:
来都来了,难不成俩人挂栏杆上,一言不发地玩三二一木头人,吹一晚的风么?
……往外撒钱还乐,真是活佛济公。
齐客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条出来,一眼扫过上头的话,脸似乎更瘫了些。费列莱好奇地凑过去看,看一眼乐一眼,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几晚也像现在这样,俩人几乎什么都不说,死气沉沉,自顾自洗漱,熄灯了就躺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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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请。”沈问津把手机抢回来塞进兜里,“录完节目就请。不过这算老板请的,我借花献佛。”
他们老板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里透着的情绪不甚分明,许是觉得处于无人注意的角落,窥探的视线便有些……肆无忌惮。
费列莱在旁边字正腔圆地配画外音:“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这小卷毛好容易平复呼吸,替他们老板把上边的问题读出来了:
他又想笑了,往肚子里憋了一阵,眼里湾着的笑意终于消散了些,对导演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