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
一帮人手忙脚乱地想去搀扶江老夫人起身,然而江老夫人却是铁了心跪在云苓面前,苍老的声音带着诚恳的歉意。
“苓儿,不管你救不救淮之,今日这声歉是我这个作祖母的,诚心实意要给你道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淮之竟然能混账至此!”
她说着泪眼婆娑,声音也有些颤抖地哽咽:“堂堂江家儿郎,逃兵不报,还敢在外头与身份不明的女子未婚生子,做出这等对不起你的事,我真恨不得亲手把这个不孝子孙掐死!”
瞧着江老夫人说得声泪俱下,云苓却突然有些放空。
重叠的记忆再次让前世的种种又一次深深冲击她的大脑。
那是江淮之趁着大赦天下堂而皇之地带着外室和儿子回府,当着满京城给了她一个狠狠的耳光。
她自然也想和离,那时江老夫人也是这样,不顾身份跪在她面前,声情并茂地责备江淮之,与她将心比心,靠着一手感情牌,让云苓心甘情愿地继续留下付出。
从此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会为难你,只求你看在当年淮之去求娶你过门,你们在江南朝夕相对的那点情谊,救他孩子一命。。。。。。”
“好。”
江老夫人哭得正动情,突然一顿,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云苓。
她原本都做好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在这哭个一个半个时辰,哄骗云苓心软,毕竟今日在内狱种种,她若是云苓也不能一时半会接受。
江老夫人又惊又喜,“苓儿,你当真是菩萨心肠,你放心,不管淮之如何,你永远是我们江家的媳妇。。。。。。”
“但我有一个要求。”
云苓抿唇一笑,“我要寄养一个江家氏族的孩子在我名下。”
“不行!不能寄养!”
江楚氏断然拒绝,“若是淮之没有孩子倒也罢了,如今淮之已经有了亲生骨肉,我们三房的家产怎么能给不相干的人继承,我不同意!”
江老夫人自然也不愿意,正想顺着江楚氏地话劝两句,就听云苓冷笑一声,挑眉道。
“三房有什么家产,一砖一瓦,连你头上簪的珠钗发饰,哪样不是我嫁妆采买的?”
江楚氏满脸是掩盖不住的刻薄,尖利着嗓子喊叫:“你的钱就是淮之的钱,以后都是要给淮之孩子的!”
“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你休想让什么阿猫阿狗把我孙子的家产占去!”
云苓轻笑一声,看着江楚氏褪去了往日那副清高姿态,为了那点家产朝着自己歇斯底里发疯的模样,心里觉得可怜又可笑。
“行,那就让你的宝贝儿子和那点珍贵血脉一起死在牢里吧”
她欣赏着江楚氏陡然剧变的脸色,惊慌害怕意外怨毒一起挤挤囔囔地涌现在她那双刻薄的吊梢眼里,温柔地给了江楚氏最后一刀。
“我宁可把嫁妆充进国库,也不会再给江家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