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沉闷地雷声又响起。
银素只觉得耳旁的这道雷声如同天崩地裂,要将她整个世界都震碎。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绾的脸,直到她看见姜绾身后的鹤影,才彻底接受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了解整件事情始末,又能指使鹤影行动,还能拿出第二块长公主府的令牌,除了舞阳长公主还能有谁。
“长公主。。。您不是已经。。。您的模样。”银素喉咙干涩,几乎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想问,舞阳长公主明明已经死了,我又为什么会站着这里呢。”姜绾幽幽开口道。
银素怔怔地看着姜绾,她虽然手脚不能动弹,还是挣扎着努力地想跪下姜绾的面前。
“是奴婢有罪,奴婢不敢多问。那时驸马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胁,让奴婢每日给您送去茶水。”她颤声说道,“驸马说茶水中放得只是让人昏睡的药品,这让奴婢心存了一丝侥幸,直到最后那一日奴婢才知道。。。那是要人性命的慢性毒药。”
姜绾的面容极端冷静,听完这些话也没有任何波澜。
“元兴五年,九月十四日之后,长公主府中发生了什么?”姜绾问道。
银素的目光中闪烁着恐惧,“驸马一直在找东西,他在西阁中翻找了却很久一无所获,还将连翘和海桐两位姐姐关在地牢中拷打审问,将她们打得奄奄一息,却还是没有撬开她们的嘴。府中所有的奴仆都死了
,若没有连翘姐姐和海桐姐姐的帮助,奴婢也无法从长公主府逃出来。”
姜绾心头震动,连翘和海桐是她的贴身婢女,当她意识到自己处境有异且变得越发嗜睡时,曾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托付给她们保管,并让她们想办法逃离长公主府并带着东西去皇宫找云惟川。
看来,她们的出逃的失败了。
银素回忆到那段情形,因为害怕而喘着粗气,又继续颤声说道,“两位姐姐在临死前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奴婢,让奴婢务必将东西交给陛下。奴婢虽逃离了长公主府,可驸马派了许多人追杀,这京都中也处处是叶家的眼线,奴婢孤身一人,根本无法接近皇宫。”
“奴婢的家人也早就被驸马杀害了,为了不让驸马抓到奴婢灭口,奴婢只能自毁容貌,装作哑女,隐姓埋名地四处躲藏。”银素说着,面容也逐渐变得凄悲。
姜绾弯下腰,离她近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睛,“那个重要的东西在何处?”
“奴婢将它藏着一处安全的地方。”银素微怔,又凑近姜绾的耳边,缓缓说道。
说完这番话,银素跪在地上,她长舒了一口气,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奴婢自知有罪,也受够这样四处躲藏的日子,愿以死向长公主谢罪。”她缓缓说道。
“我要你的性命有何用。”姜绾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连翘和海桐用自己的性命救下了你,还有你那些死
在了华临渊的手上的家人,你甘心让这些人枉死么?”
姜绾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银素,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么?”
银素一怔,紧握得指尖发白,“叶家势大,驸马的刺客又穷追不舍。。。”
“放心,有刚才安排的一场戏,从今日开始,在华临渊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会再派人追杀你。”姜绾淡淡说道,“至于叶家,不是还有我在么?”
外面的风雨渐渐大了起来,黑夜漫无边际。
银素一眼不眨地盯着姜绾,面上逐渐浮起坚毅之色。
“奴婢不甘心,奴婢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姜绾抬起注视着屋外的风雨,瞳孔收缩着,声音也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