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自禁倒吸口冷气,他觉得自己的下巴快碎了。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慢慢踱到眼前,抬起他的下巴问:“玩得开心吗?”
“还行。”琴酒漫不经心回答,放眼望去,除了乌丸沾满灰尘的白西装,就是那群躺在地上哀嚎的废物。
看来安室透对他的教导很深入骨髓,刚才那么激烈的战况,他愣是没随手杀掉一个人。
不过说到底,这群人跟那个小光一样都是领工资苟活的蝼蚁。
“其实,你好像有很多机会向我开枪,为什么没那么做?”
琴酒笑了下反问:“其实,您好像也有很多机会能让他们对我扫射,您又为什么迟迟不下命令?”
听到这话,乌丸饶有兴致地挑挑眉,卷起一些裤腿蹲在琴酒面前。他视线和琴酒平齐,保养得当的手指恋人般抚摸琴酒的侧脸。
“说真的阿琴,我很喜欢你。不如我们忘了今晚,只要你摘下手上的垃圾,以后乖乖听我话,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可以给你加薪,也可以提高你在组织里的地位,甚至给你买真正的戒指,怎么样?”
乌丸像个善于操控人心的催眠师,循循善诱。但琴酒不为所动,“先生,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另外,我很喜欢你眼里的‘垃圾’,不会——”
话音未落,乌丸一脚把琴酒踹翻在地,他面目扭曲地盯着琴酒手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闪闪发亮,但廉价,连颗像样的钻石都没有。
乌丸不明白怎么身边人一个两个都被鬼迷了心窍。说实话,琴酒的手指很漂亮,又长又白,适合拿枪,也适合在床上被c的时候无力地蜷缩起来抓着被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狠狠地踩下去碾压。
“……”
琴酒的额头布满冷汗,却死死盯着他,咬着唇没求饶一声。
乌丸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哪怕对方像条狗跪在他的脚下,哪怕他的皮鞋几乎把对方的手指踩断。
朗姆胸口的微型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他从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乌丸莲耶还会有这种无能狂怒的表情。
他看到怒极的乌丸拔枪,打开保险栓直指琴酒的脑门。
关键时刻,乌丸又改变了主意,目光冰冷地瞥向他。
“你来。”
朗姆走过去,短短几步,思绪万千。
他擅长察言观色,现在乌丸明显对琴酒产生了征服欲。如果杀了琴酒,等乌丸冷静,他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乌丸似乎也看出朗姆的犹豫,直接让人拽了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布条的阿智过来。阿”智一见脚底血流成河,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他求救般望向朗姆,只一眼,就让朗姆心肠发软。
是的,朗姆太熟悉这个眼神了。
很多年前,当阿智发现自己命悬一线,开枪的居然是昨晚还耳b厮的恋人时,也用过同样的眼神向他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