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脚步微顿,“老板,琴酒和波本跟他的关系也不错。我想,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朗姆来得比琴酒预想更快。
在暂时关闭的仲夏夜之梦里,两人相对而坐,朗姆把那瓶拆过封的dice放在桌上,饶有兴致问:“别告诉我,你真吃了。”
琴酒挑挑眉:“难道你能拒绝老板的好意?”
朗姆想起自己在乌丸的逼迫下对心爱之人开枪,脸色骤然阴沉。
仔细一想,前阵子琴酒确实存在精神力不集中、手抖、易怒等类似上瘾的症状。
他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你现在戒了?”
“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琴酒烦躁地回答,“既然你过来,就应该是赞同了我的交易。先说你想要的。”
“你也少明知故问。”朗姆报了个名字,“你?”
“毁了这种药,不让更多的人受害。”
朗姆听笑了,摘掉眼罩,起身越过半张桌子凑到琴酒面前。两人几乎贴到一起,近得琴酒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
“没想到会从我们堂堂的tk嘴里听见这种话。是什么改变了你?真挚的爱情吗?”
朗姆语气里毫不掩饰嘲讽。琴酒却不觉窘迫,静静地盯着对方瞳孔里的倒影回答“是,我爱他”。
“你也有爱,朗姆。否则你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
朗姆不由怔忡,看到琴酒就像看到当年沉浸在甜蜜爱情里的自己。他脸上出现似悲似怒的表情,逃也似地摔门走了。
片刻后,偷听了全程的安室透慢悠悠从门口踱进来,张口就道:“‘我爱你’这种话还是对着当事人说更好吧?”
琴酒抱着胳膊,高傲地微扬下巴,“嗯,你说。我听着。”
“……”
安室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今天是朗姆约定带琴酒去找药物成瘾证据的日子。
琴酒和安室并肩走着,一股难言的紧张在两人间蔓延。与他们相比,街上的人们讨论的却是另一件事——
“诶,气象台预报的那个超级月亮几点开始?”
“还有狮子座流星雨。肉眼能观测到吗?要不要找个天文台啥的?”
安室自顾自把手塞进琴酒的口袋里,琴酒警告地瞪他一眼,他笑道:“我记得,穿越到这儿的那晚,也是两种天文现象碰到一起了吧?说不准,我们还能回去。”
“你想回去吗?”琴酒漫不经心问,没等安室回答又说,“算了,做这种假设没意义。”
琴酒知道安室的答案。毕竟谁会抛弃尚活着的亲朋好友,选择只剩几座坟墓的未来?
琴酒本人倒无所谓处于哪个时空。他曾经没什么牵挂,现在有了,也正好在自己身边。
还是争取今晚活下来更要紧。
安室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突然停下脚步拿出皮夹说:“对了,有个东西差点忘记给你。”
琴酒接过一看,是婚礼上大家的合照。身为新人的他和安室站在中间,所有的熟人和那条叫史努比的金毛簇拥在两边。
是的,“所有”。
包括没能出席的那些——别所彻啊、大岛校长啊、甚至还有景光的哥哥高明。
“你p的?”
“对。打电话问了他们几个要自拍。校长要求我p年轻点,发现了吗?”
琴酒笑道:“感觉他脸有点僵,可能拍了好几张才选了最满意的发你。”
“这么想想还挺可爱的。”
“确实。”琴酒把照片放进皮夹里。
他和安室一度忌惮暴露身份,但现在顾虑也不复存在。今天过后,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光明正大地活下去,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琴酒想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刻着安室透名字的戒指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