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能理解,投入了大精力好不容易达成的目标,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里面还搭上条重要之人的性命。
是的,现在的琴酒可以坦诚表示,教会他用枪并以生命为代价助他完成首秀的斯汀格不是无关紧要的。
琴酒对自己的固执深有体会,也知道这件事不好解决。他有些烦躁,又不由想起安室。
那家伙的耐心倒是很好,连苦恼的孩童都能完美安抚。
察觉自己对安室的思念,琴酒狠狠握了下拳。他走向客卧——
既然没什么好办法,那就先睡觉。
*
睡觉是睡不着的,琴酒看了太多遍录像,一闭眼就能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安室透红着眼瞪地上降谷零的模样、气势汹汹走过去拎降谷零衣领的模样、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的模样……
很奇怪,这场闹剧有那么多人,琴酒却只记得一个。
安室透、安室透、安室透……
他带着一脸煞气从床上坐起,胸口起伏一阵,赤脚下床走到衣架旁,手伸进风衣口袋摸索的同时,恶狠狠骂了句“该死!”
安室把他安眠药处理掉的第二天,琴酒就发现了,但一直没说,反正作为补偿,那家伙会给他熬昆布茶。
久而久之,他竟然忘了这事。
琴酒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血液经过手掌根部的青紫色经络一直输送到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脏……好像也缺了一块。
琴酒转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调出黑名单里那个孤零零的号码。他等了很久,大概一分钟吧,见手机像死了一样没动静,又面无表情地把号码重新扔回去。
他转身走出房间,“砰砰”把主卧的门敲得震天响,门很快开了,站在面前的g眼里毫无睡意,浑身浸着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琴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起睡。”
“?”
“我从来都只睡主卧,所以,一起睡。”
*
安室透这边也辗转反侧。阿智买的是稍大一点的单人床,之前他和琴酒两个人睡,翻身都要小心翼翼,免得滚到床下。这会儿一个人宽敞了,反倒很不习惯。
他翻手机翻到很晚,思考琴酒这么做的用意,尝试打过几个电话,每次听见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到后来,他寻思到了琴酒的睡眠时间,也就默默地不打了。
甚至,安室考虑到琴酒或许离他很近,为免影响对方的睡眠质量,还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安室都没能酝酿出睡意,直到抱了个枕头,像平时抱住琴酒那样,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翌日。
阿智对失恋的安室非常同情,一大早就赶到仲夏夜之梦。他原以为安室还赖在床上,没想到对方朝气蓬勃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