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降谷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g嘴角一勾提步靠近。
降谷的理智想要后退,情感却叫嚣着让他像树根扎在原地,一双猫眼执拗地凝视着g。
从g银发上滴落的水沾湿降谷肩膀,对方语气戏谑:“听起来你好像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希望我们都能认清面前的到底是谁。”
扔下这句话,g走了,湿漉漉的发尾甩在降谷脸上,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降谷站在原地盯着更年轻的黑泽走出视野,半晌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喷嚏。
降谷从没处理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思来想去也得不出答案,但有件事呼之欲出——
黑泽是因为他的劝说才决定去澡堂的。
愧疚如同一块巨石压在降谷胸口。他向来敢作敢当。如果被打就打回去,做错了事,也要立即道歉。
查房前半小时,他做好心里建设敲响黑泽寝室的门。
等了好几秒,里面都没动静。但他明明注意过黑泽已经回来了。
降谷尝试拧动门把,门意想不到开了,他踟蹰一会儿走进去。单人床上,黑泽背对着他,向来挺拔的身体佝偻着,呈现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黑泽?”降谷压低声音叫道。
回应他的是些许痛苦的低吟。
降谷担忧地绕到前方,皎洁的月光照亮黑泽额头的冷汗和紧蹙的眉宇。
他意识到,对方正在做很可怕的噩梦,嘴里一直冒出同一句话:“我不会死。”
难道跟之前的经历有关?
“黑泽?醒醒。”
他拍拍黑泽的肩膀,想把人唤醒,试了两遍都没什么效果,正准备加大力道,床上的男人猛地出手扼住他的喉咙!
降谷一惊,反射性地握住那只手腕。
g完全醒了,看清来人打算松手,袖子却随抬臂的动作回退,降谷摸到他的皮肤,脸色微变。
“你手上有枪伤?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遇的时候也是……一个正常职业的人不可能屡次三番挨子弹。
听到这话,g的眼里射出寒芒,手里的力道如有千钧。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下一秒,降谷脖颈的软骨发出悲鸣。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g,缺氧造成的恍惚中,面前的男人和当时昏倒在草丛的合二为一。
『他真想杀了我。』
降谷不得不生成这样的认知。
这时,走廊里出现压迫感极强的脚步声。本该在十几分钟后查房的鬼冢提前抵达。
但哪怕有人靠近,g也不曾松手。黑暗里,他橄榄绿的眼眸像找到猎物的毒蛇,变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