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解到最后一颗,衬衫褪下,降谷的八块腹肌纹理清晰得像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有这么一种说法:“衣服不仅能给人带来温暖,还有安全感。”
今天之前,降谷没想过会用这副姿态面对自己讨厌的人。
他佯装镇定,感受琴酒的目光肆无忌惮在身上游走。紧绷的身体沁出汗水,晶莹的一滴一滴分布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健康又引人遐想。
琴酒没说话,波澜不惊的双眼扫描仪似地梭巡既定的目标。
先是波本的右臂——被烧过的皮肤一片泛黑,伤口和他疼痛的位置分毫不差。因为事先已经猜到大概,琴酒的表情没太大变化,迅速把目光转到左侧。
当看到波本左臂光滑的皮肤,琴酒紧抿着唇摸上去。
他手指冰冷,而降谷身体滚烫。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降谷的肌肉不受控地在琴酒掌心跳动一下。
电光火石间,降谷又想起雪地里的梅花,星星点点,比他此刻身上的汗水更密集。
他闭眼,睫毛微颤,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正在这时,手臂上尖锐的痛感突如其来,他下意识叫了一声,睁开眼,琴酒正表情扭曲,狠狠掐着某处。
降谷大骇:“你干什么!”
“滚出去。”
“?”
“我让你滚,没听见吗!”
撞破
事发突然,降谷猝不及防地被赶下车。他只穿了衬衫,纽扣扣错,羊毛衫和外套垃圾似地被丢出窗外。
他还在捡,保时捷擦着他的身体经过。降谷凭本能险险避开,抬头看琴酒扬长而去。他目光阴郁,瞪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咬牙切齿:
“g——”
等穿着妥当,降谷给风见打电话。不经意低头,发现地上静静躺着那盒退烧药。
“……”
降谷往前走几步,又倒回来,抿了抿唇,不甘不愿地捡起放进口袋。
片刻后,风见开着他的白色马自达出现,被撞坏的车前灯已经恢复如初。
虽然风见在搜一面前趾高气昂,对降谷却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老黄牛不苟言笑下了车,跟降谷交换位置,两人擦肩而过时冷不丁问:“那个琴酒呢?和前辈分开行动了?”
风见发现上司的外套上有被轮胎压过的灰痕。
降谷脚步一顿,想搪塞过去,张嘴却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那双猫眼因为生理原因变得湿润,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风见:“……”
降谷前辈该不会被琴酒欺负了吧?
这么禁忌的话,他不敢问。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透明人。
降谷拿了那块安置在真空袋里的劳力士递过去:“看看这东西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