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做笔录,一边向我问道:“你能确定手镯丢失的具体时间吗?”
“就在我去北京的那两天,具体时间我不知道。”
“那对手镯你是怎么得来的?”
“来你们这儿之前,一个朋友送的。”
民警抬头看着我,仿佛不再程序化,私聊一般的对我说道:“你这是什么朋友啊,送你一对这么贵的手镯?”
“在青岛认识的朋友,我们一直像姐弟一样相处。”
他应了一声,又说道:“这对手镯,不能你说二十万就二十万,你这边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它的价值吗?”
“我朋友是这么和我说的,我自己也懂一点,这是手镯里面价值非常高的冰种,品相很好,是能卖到二十万的。”
“这种事情可不能嘴上说说,你要是不能拿出证据证明它的价值,我们这边也不太好立案调查……”
“我在乎的不是立案,我只想找回那对手镯,你们去审罗品明(左小薇舅舅),房子里只有我和他,手镯丢了肯定和他有关系,你们办案经验这么丰富,肯定能在审问的过程中找到蛛丝马迹。”
民警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既不能证明手镯的价值,也不能拿出手镯就被你放在房间里的证据,你让我们怎么去调查呢?……小伙子,我也跟你说一句,这件事情可以有合理的怀疑,但一旦超出了合理的范围,那可能就是诽谤和污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装着一肚子话,可是却一点反驳的欲望都没有;我在情绪受到剧烈的震荡之后,竟然比之前更加平静,我不再愤怒了,只是感到孤独,无穷无尽,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见我不说话,民警又说道:“基本情况,这边已经了解清楚了,我们会对罗品明进行调查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好。”
我应了一声,便起身要离开。
“你慌什么啊,先把这份笔录签了再走。”
我又坐回到椅子上,从民警手中接过签字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是一阵恍惚……直到民警拉开窗帘,雪后的阳光直直刺过来,我才回过了神。
……
等我走出派出所,左小薇第一时间下了车,雪后的小城极其寒冷,她的手上拿着一件羽绒服,想要替我披上。
我下意识推开了她,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除了香烟,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安全感了;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疲惫和不安,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从手镯丢了以后,我先是和左小薇发生了争执,而后又和她舅舅,直接把争执演变成了冲突;可是他们每个人却表现的如此轻描淡写,没有人真正在意这对手镯的意义和价值,左小薇在乎的是任然为什么会送我一对手镯,她舅舅在意的是不是被污蔑了,实际上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对手镯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也不会有第三个人能随便走进那间房子,可结果却是他成了受害者,并把怒气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这就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
左小薇强行将羽绒服披在了我身上,然后又死死抱住我,哽咽着说道:“韩潮,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我受不了你和别的女人太亲近,哪怕是任然姐也不行……手镯丢掉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我和陈林奇的合约纠纷,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我再次推开左小薇,然后冷声回道:“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对,你当然有办法,你的办法不就是去找关羽博嘛,你有那么牛逼的朋友,那么牛逼的追求者,我在你身边就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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