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朔安的脸色骤然黑沉,家丑不可外传,何况早已封锁消息。
眼下,其他事情累繁,罚箬氏禁足是缓兵之计,还未有确凿之证,这俩人是如何知晓?
眼神游走在这一跪一站的两人身上,沉声道:“继续说。”
“小民胆大妄为。此事实乃晏二小姐托了陆公子私下调查,是小民自愿分忧。”
“据晏二小姐所言,丽春花来源屈指可数。一是贡品二是从西夏商人私下购买所得。”
“因此陆公子牵桥搭线,小民伪装,最后从西夏商人处套出线索。”
江誉从怀中掏出一塌含有指印的契纸,递了上去。
“大人请看,契纸上写明自上月开始,一位名叫竹右的女子以孩子坠马受伤需丽春花止痛为由时不时地购买。”
“巧的是,给西夏商人的药方与晏二小姐坠马后大夫开的药方基本吻合,只是自行添加了‘丽春花’一味药。”
“丽春花素来昂贵,而竹右断断续续购买所耗可达千金,我们本以为是另有他人。”
“但经过西夏商人所言,那名女子自几天前再未买过。经陆公子提醒,与贵府的箬姨娘禁足时间几乎吻合。”
“至此,证据确凿。”
江誉不卑不亢地说完,全然不顾脸色黑沉如墨的晏朔安。
他的心沉入地,无人知“竹右”是箬睦与自己的闺房情趣。
如今她竟用此作化名,是胆大包天到如此境地了吗?
她不怕自己会咬牙查到底吗?
而且。
佩茹同自己说春季公账有一大笔空缺填不上。
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查,看来,也与此事有关系。
晏朔安抬起眼皮子:“你说,你想要什么?”
此话一出,就连陆少安都吃惊一跳。
江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无力回报“引荐”这一要求才绕着弯子找晏朔安。
不曾想看着大老粗的叔伯父竟心细如发。
“小民一介白身,别无他求。”江誉表情沉稳,语气铿锵,“只求大人引荐小民科考,圆小民致仕之愿。”
“知晓了。”晏朔安道,“我会替你写一份引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