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琤琤的心也忐忑起来,上一世的场景在脑海里回想,满腹的话已准备好。她咽下茶水,只等父母亲的开口。
“方才听你母亲说襄王以老师名义带你去踏青。”晏朔安开口道,“可近日兰台考学,你兄长忙不开身,还未将请帖送去,拜师宴之礼未成。”
“襄王可有生气?”
晏琤琤摇了摇头。
“那…你觉着襄王人如何?”几乎是试探语气,“他好似未婚配哦?”
襄王人如何?
骤然被问这样的问题,晏琤琤一时间回答不上。
眼前闪过的有温柔地念着三字经,焦急地环护自己,一脸笑意地递上糖酥还有一剑杀了李珏的模样。
她张着嘴,犹犹豫豫地将世人对他的评论重复了一遍:“面如冠玉,文采过人,和蔼待人。”
“世人皆知他并未婚配啊。”她随口回答,“我也知晓他似有心上人。”
晏朔安闻言与周氏对视了一眼,似是无可奈何松了口气又似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最后不再铺垫,直说道。
“今夜寻你来,一是明日皇后娘娘设百花宴,邀各府中适婚女子、男子赏花。”
“咱家只有你和玥翎。”
“但此次并未邀请各夫人,所以不论在家两姐妹有何误会,在外可不能让旁人看了咱们护国公府的笑话。”
晏朔安语气柔和:“我知晓你先前受的委屈,特意同皇后娘娘求了晏家两趟马车的恩典,届时你先去即可。”
“二是——”
“你坦白说。”晏朔安皱了眉,语气严肃,“你同泓涵说不再欢喜李珏,是真是假?”
“是真的!”晏琤琤回答得毫不犹豫,没有一丝迟疑。见父母亲表情生疑,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地。
表情诚恳,发自肺腑道:“父亲,母亲。”
“以往我仗着你们的宠爱和身份,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一心只有李珏。”
“可不论是不慎踩了林乐晚的裙摆而遭到李珏的训斥,还是那日高家马车的冲撞后李珏迟迟不来探望。”
“我已有些心灰意冷。”
“而回想过去种种的细枝末节,让我幡然醒悟,这些年许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三妹妹说得好,女子成亲后还需倚仗夫家。可倘若李珏并不喜欢我,我嫁进宫里,不会有多快乐。”
她闪出泪花,字字虔诚。
一想到上辈子晏家因她的任性受牵连,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女儿愚钝,今日才恍觉,李珏如今的身份已不是女可轻易高攀。”
“而女儿的确不再属意于他。此话真心实意,绝无虚言。”她举手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