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婚结束,新妇入玉碟后,再举行问天之礼。
朝都承天府忙成一团,而护国公府、肃亲王府、襄王府也忙成一团。
因淳亲王和王妃需镇守江宁,不能北上。作为先太子妃的亲妹妹,石川媚本应从宝华殿出嫁。
又因钦天监直言“双月同出”方为上,于是石川媚只能从护国公府出嫁。
为此,护国公府特意腾了星椛院作石川媚的闺房。
大婚前一日,两位新妇终是得了空闲,可脱尽繁厚礼服,扮回寻常小女模样。
与十七岁的石川媚叫苦连天不同,晏琤琤因前世经历倒显得老练,还传授许多经验给了她。
即便不太相熟,但年龄相仿,石川媚又活泼开朗,两人关系也融洽起来。
这日,石蕴玉得了恩典,早早出了宫,带了陈玄妃给两位新妇赠送的嫁妆。
三人亲亲蜜蜜聊了一阵,晏琤琤知趣地将房间让给这俩亲姐妹。自己则出了枕霞院,直奔松竹堂。
哥哥说在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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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偏暖,略燥热,偶尔有听不真切的蝉鸣。沿路上的花树茂盛灿烂。
晏琤琤走在一簇簇的树荫里,光斑落在淡紫色轻纱薄裙上,整个人似在发光。月白色腰绳让少女腰肢尽显,清瘦的蝴蝶骨像快要振翅的蝶。
松竹堂前,晏泓涵目望妹妹向自己走来。眼前似浮现年幼时,她被人欺负,隐忍着不哭,乖乖地向自己奔来的场景。
一晃这么多年。
这糯米团子明日竟要成他人新妇。
“哥哥,寻我来有何事?”晏琤琤好奇的目光探上凝盯自己的眼神。
晏泓涵低眉善目,拿起随从离姜准备好的一把极佳的长剑,递了过去,笑道:“给你以后防身。”
又笑道:“咱俩比试比试?”
晏琤琤忍俊不禁。
又见母亲周氏从里堂走了出来,一手牵着睡眼惺忪的晏泓渟。另一手抚上了晏琤琤的肩。
“姮娘,莫要听你哥逗你,”明日是你出嫁的日子。按理说,今日应是家人相聚。”
“可近期漠北也不安分,你父亲辞了休沐,一早就进宫去了。他说望你莫责怪。”
晏琤琤瞧着话语未落,却早已眼泛泪光的母亲,她忽地也鼻子酸涩。
上辈子成婚时,她婚前一个月并不能与家人相见。因大越朝为防外戚干政,储君之妇需从宫中的法华寺出嫁,意味着储妃是佛之子弟,并非凡人所出。
因而她在宫中所受的磋磨,晏家无法相助。
“母亲,我怎会怪父亲。父亲面见陛下,于家于国都是大义。也正因如此,我们晏家才能担得起启帝的赏赐。”
她不愿让母亲太过伤心,面上神色如常无虞。
“好好好。姮娘现在可真懂事。不愧是咱们晏氏女。”周氏潋去泪光,语气里生出一股自豪感。
“自从箬睦、咳,那件事后,玥翎禁足,我才发觉府里比以往要安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