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诗月一向蠢钝,有了身孕以后,竟觉得自己有了傍身,整个人拽了起来,殊不知危险就在眼前。
林晓寒见她如在府城时一样,还是一幅刻薄尖酸的嘴脸,也懒得再去提点。
此时便见何韵大着肚子走了过来,笑着拉了林晓寒的手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太后知道你今日入宫,正到处找你,还不快随我一同过去请安?”
何韵话语落下,四周皆是一片寂静,林诗月与刘哥儿都张大了嘴。
林晓寒点点头,随着何韵一同离去,只余留身后那帮官眷,还有林诗月不敢置信的对着刘哥儿说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太后已经厌弃于他,好几月都未曾召见了么?”
刘哥儿也是满脸震惊的说道:“陛下都将陆秋成派到燕云了!他名声又那么差!太后怎么可能还愿意见他?”
他们满脸妒恨的神色,此时林晓寒自是完全无法看见,也不会放在眼中,他此时已随着何韵到了太后的寝殿之中。
只见偌大的一个寝殿里,除了太后以外,惠宁皇后竟也坐在里面。
见了林晓寒进来,她们便屏退左右,只将何韵给留了下来。
林晓寒有些茫然,向太后与惠宁皇后见礼坐下。
惠宁皇后这才微微一笑,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只匣子,推到了林晓寒面前。
“你且打开看看?”惠宁皇后对林晓寒说道。
林晓寒不明所以的打开匣子,才发现匣子里放着整整一卷银票,具是一千两的大额,加起来足足有二十多万两!
“这!”林晓寒看着这银票愣住了。再抬头看惠宁皇后,便听她语气和煦的说道:“你与陆大人都是为了我与陛下做事,且一向忠心耿耿。”
“这次陛下为了安抚人心,不得不让你们先委屈一下,你们可千万不要放着心上。”
“百花谷一事,你有心了。将那产业交到宫中,也解了我与陛下的燃眉之急!”
“为了方便行事,我们虽接下了百花谷,但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白白吃了亏。我与陛下商量过了,私下还是将百花谷五成的利润给你。只是宫中经营以后,不如你那时经营的好,进项少了一些,但也有二十多万两。这次趁着你进宫的时候,就一并给了你,也好叫你去了燕云不缺银子。”
先帝为人谦和,但决断不足,在位期间,大晋朝被各世族外戚把持的厉害,四周也时时有外族骚扰。
晋文帝的性子则大不相同,他自登基以来,先是收拢了西南部族,又开了海市与周边部族建交,使大晋沿海地区富裕不少,很是建下了一番功业,为世人称道。
这等明君,杀伐果断,用人上也很是有一番手段。
这次陆秋成被朝臣围攻,乃是为了成就他集中收权削弱世族的大业。虽然碍着朝中压力不得不暂且弃之不用,但晋文帝也要将人心给收拢了,切不会因着陆秋成一人寒了其他亲信的心。
其实这百花谷五成的银子,本就是林晓寒应得的。然而如今他将百花谷交出去后,银子过了晋文帝的手,再归还回来,反成了圣上的恩赐,这是要林晓寒与陆秋成感念晋文帝的恩德了。
这晋文帝的厚黑学是玩儿的溜溜的,若是换成旁人,怕是已经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但林晓寒上辈子也是看过厚黑学的,不仅看过,还写过相关的文,对晋文帝这套把戏心中和明镜儿似的。
但人家是君,陆秋成是臣。他一个官眷,就更是什么都不算了。
林晓寒想了想,努力睁大眼睛,挤出一丝泪花说道:“陛下与娘娘的恩义,晓寒必定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