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霖轻轻摇头,“生面孔,出手大方得像是故意的,需得提防着些。”
“那有什么,我向表妹打听了下,就花乾那个姐姐这些日子输了就有七千两了,在表妹不方便出门后她自个儿都寻着去了,要我说还是咱们金阳的玩乐吸引人,还有那花乾,别看小,身边也是揣着好几千两的银票,真不知哪家养出来的一窝败家子儿。”
“说得好像你不败家似的。”挤兑了小弟一句,曾向霖笑,“他们兄妹三人有没有打听什么?”
“花乾一直跟着我,什么都不多问,东张西望的时候都少,我玩什么他就跟着玩,我瞧着他少年心性,好奇的成份居多,他兄长我今儿也观察了下,和他弟弟差不多,不要说打听了,连多话都没一句,要说他是个闷葫芦吧出手又吓死人,还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直接下注一千两,至于他那个姐姐我也问过表妹,表妹说她基本一直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没有耍妖的可能,听表妹话里那意思她就是一门心思的玩,要说他们有问题我还真没看出来,总不能是银子来路不正,即便真不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进了我们的口袋不就是我们的银子了?”
听小弟这么一说,曾向霖的警惕心终是降低了些,但愿他们真只是带了银子前来,没有其他。
“哥,你们也太小心了,我可是听说他们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之前也不过是在这里等花承前来会合,估摸着玩上几天就走了,我还挺喜欢那花小弟的,啧,咱们家里怎么就没有个这么乖的弟弟呢?”
曾向霖一脸的似笑非笑,“我倒是有个弟弟,就是不太乖。”
“嘿嘿,哥你要是增加我的零花钱我肯定也能变得乖一点,趁着花乾还在,我和他好好学一学。”
曾向霖把酒坛往他怀里一送,“零花钱没有,酒有两坛,要不要?”
“两坛太少了,还不够我一顿吃的,十坛。”
“再讲就一坛都没有了。”
曾向言抱着酒坛就跑,开玩笑,这可是一个月也只能出二十坛的弥月酒,今年一年都快过完了他也才喝到第二回,岂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曾向霖失笑摇头,吩咐道:“那边的人撤回一半。”
“是。”
这边一有动静贾阳就发现了,立刻回禀给了主子。
“不用管他们,该如何还如何。”顾晏惜敲了敲桌子,“你明日去街上买些金阳特产,做出一副我们快要回去的迹象。”
“是。”
“金阳特产不就是赌吗?带副骰子回去得了。”小六边打趣边把火盆边烤着的豆子一颗颗捡起来放到碟子里送到花姐姐面前,这豆子要说味道多好倒也没有,但是香,发现花姐姐挺喜欢吃后他只要坐在火盆边就会抓上一把豆子过来烤。
花芷拿起一粒慢悠悠的剥了外边那层皮送进嘴里,时不时也给晏惜喂上一颗,再送一粒到小六手里,这场景让小六眼眶发热,他记得在襄阳时见到的一幕,水患过后一家四口没有东西吃,做父亲的不知从哪弄来一把豌豆,将之串起来烤熟后全分给了两个孩子,孩子却也没有真就自己吃了,自己吃一颗就往爹娘嘴里塞一颗,明明过的那么难,他们却都在笑。
当时他不能理解他们的高兴从何而来,现在却突然就理解了,日子再难,只要家人在一起就好,而对他来说,花姐姐吃点小零嘴都记着他,哪怕是点不值钱的东西他也开心,非常开心。
这让他觉得,他也有可以互相依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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