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堪称温柔有礼,再配上一贯的表情,旁人见了都以为他是真的关切沈清淮的安危。
但沈清淮早就看透了,在清醒之前,这幅模样足够唬人,清醒之后,看上去就要多假有多假。
沈清淮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心里盘算着未来如何整治他。
沈惑看见沈清淮的态度,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沈惑在宿舍里清醒之后,想起自己对沈清淮做的事,就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苦心经营的好感,可不能因为这次意外暴露尽毁,他的清淮也不能因此与自己产生隔阂,再也不信任自己。
所以沈惑醒来后拼命找寻沈清淮,却被告知他去了别处,于是一个人追出去,可笑的是人没找到还先一步在鬼打墙走失了,醒来后就在这间教室。
“清淮,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能不能理理我,找不到你的时间里,我的心都要碎了……”
沈惑说话时,眼神早就落在了沈清淮光滑如玉的左手上。
他缓缓上前一步,想伸手去碰,却被对方冷漠的眼神钉在原地。
“清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惑整个人僵硬住。
身后江珩虽与陈武说着话,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沈清淮,在看见沈惑靠近沈清淮时,他瞳孔一缩,周身的炁忽而变得凌厉,把陈武吓了一跳:“江哥?你咋了?”
江珩没有回他,在他的视野里,沈惑一边说着话,眼神却总在沈清淮身上乱瞟,甚至话没说几句,就已经伸出了手。
江珩眉头一皱。
“你待在这儿,我很快回来。”
“江哥?你去哪儿?”
陈武不解地唤道,却见江珩起身后,径直向沈清淮所在位置走去。
过去相处的几年里,对方从未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沈惑意外之余,不信邪道:“清淮,你知道我为了找你,身上的伤都不顾,一口气跑了多少地方吗?你不关心我就算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漠?”
面对他的逼问,沈清淮耐心告磬,谁成想对方忽然快速靠近,几乎是下意识,沈清淮周身炁力暴涨,将人逼退数十步,面无表情厉声道了一声:“滚。”
这一声如九天惊雷,劈在沈惑身上,他堪堪扶住桌面,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清淮。
沈惑双眼倏地湿润,声音都带着发颤的泣声:
“清淮……”
“你到底怎么了?”
“……是,我先前是受了磁场影响,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可是……可是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清楚吗?过去的几年我与你同吃同住,平日里对你嘘寒问暖,我对你是真心你是知道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清淮?”
沈惑近乎哀求的声音,再加上他影帝般的表情和脸上的伤,让一旁静立的众人不禁心生怜悯。
要不是沈清淮知道他所谓的同吃同住,只是为了接此动手揩油,偷窥隐私,顺走值钱的法器,倒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情谊有多深厚。
沈清淮想起这事就犯恶心,得亏他素来警惕,做事不喜欢有旁人在侧,才没被得手,谁成想沈惑竟还恬不知耻地主动提起。
但作为外人的秦礼,在听着沈惑的哀求后,莫名有些不忍心道:“都是一个姓的人,就是犯了点错,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白栩捂着发痛的肩膀,白眼快翻上天,幽幽道:“狗东西,弄死他最好。”
秦礼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
白栩呵呵一笑,黑框眼镜也挡不住他脸上的寒意:“这狗东西一看就是道貌岸然,连同样姓沈的沈清淮都烦他,你秦礼还替他说什么话。”
秦礼点点头:“你说的,还真他娘有点道理。”
眼见着沈清淮迟迟没有回应,沈惑退而求其次。
拉不到手,拉袖子总可以吧,能看到那截细白的手腕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