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来:“。”
你申二也不蠢啊,从“敬酒”到“祝贺”,转变的竟然如此丝滑。在这个转变里,终于可以看到一丢丢的乃父之风了。
不管是用什么喝酒的理由,袁知县都不介意,反正达成了认识一下申二爷的愿望。
与新来的长洲知县喝完酒,回到席位,申二公子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便对林泰来质问道:“既然你有这种主意,为什么不早三个月说?”
林泰来反问道:“何出此言?”
申用嘉分析说:“你是故意等着过了县试府试,还拿到了案首,明年有望进学,然后才给我出这个主意吧?
这样的话,就算我能重新夺得功名,岂不也成了你的科名晚辈?”
林泰来愣了愣,还真没想到过这些,主要是他对前辈后辈这些不敏感。
随口回应说:“那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介意。”
申二公子拍了下桌子,不想说话了。
此后没多久,袁知县就不胜酒力,在县衙大堂办的接风宴就散了。
这让林大官人有点奇怪,袁知县怎么就这点酒量?
据他所知,公安派那帮人都是纵酒纵欲的人物,酒量不可能差了,所以一个个的都活不长。
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寥寥几个人扶着醉倒的袁知县,来到了县衙后堂。
才进了花厅,袁知县就挣脱了搀扶,睁开了依旧明亮的大眼睛,所有醉态都消失不见。
林泰来顿时有所明悟,莫非袁知县厌恶繁文缛节和官场程序,所以刚才故意装醉,以早早结束接风公宴?
不愧是能上中学课本的大文学家,就是不同于普通的庸俗官员。
又看到袁知县身轻如燕的坐在椅子上,灌了两口茶水后,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此城中可有雅妓否?”
林泰来:“。”
不愧是能上中学课本的大文学家,这性子也太文学了!开口就是课本上不能写的事情。
经鉴定,公安派文人喜欢纵酒纵欲的传闻,果然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时,不知怎的,林大官人又想起了上辈子时空里,灯塔国七十年代的嬉皮士。
李季宣鼓掌哈哈笑道:“第二场才是今夜真正开始,但这第二场的事情,要问本地人了。”
林大官人合计了一下说:“城门都已落锁,城墙外的上塘、山塘、南濠都去不了,只能在城里活动了。
可以去乐桥李翩翩家,她家还有个好处是位于长洲县这边,不至于有越界被弹劾的风险。”
袁知县问道:“她在花榜上是个什么档次?”
“名列第五,不辱没县尊身份!”林泰来答道,“如果您能将她抬举到下届前四,岂不更为雅事一桩?”
不是林大官人多么欣赏李翩翩,主要是想着张幼于这个老东西还欠着李翩翩的天价账单。
今天把新知县引了过去,算是帮李翩翩扬名得利,让她把从前账单一笔勾销。
另一方面知县眼光又高,一般庸俗脂粉也不入不了眼,找个花榜第五才能应付过去。
申二公子闻言,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就不参与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