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都答道:“等把王老盟主送走了再说!他老人家总在这里躺着,我也没法分身与你细谈其它事务!”
林泰来疑惑的问道:“伱说的是哪种送走?”
王之都:“。”
这时候,在会客厅中,王老盟主经过抢救再次悠悠醒来,细微的叹口气,吟道:
“少年才气颇纵横,来问衰翁与借名。他日名成君自悔,只将皮肉送余生。”
林泰来的作诗技能,仿佛又被某个关键词自动触发了。
东风吹战鼓擂,比起对诗谁怕谁!
但王之都眼神严厉,虎视眈眈的瞪着,于是林泰来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
醒来的王老盟主转头对儿子说:“事已至此,胡不归?我们回太仓去。”
林泰来对此很无所谓,老神在在的站在门外,从老盟主这里刷名声也刷的差不多了。
现在王老盟主赶紧走了最好,免得这个很有能量的大佬天天琢磨怎么对付自己。
千日做贼很爽,千日防贼就很难了。
生活该翻篇了,目前自己最重要的事务,就是彻底掌控木渎港!那里面都是权力和金银!
这时邢巡按却慢慢的走到门口,对林泰来说:“你,去劝住老盟主留在苏州!”
林泰来下意识的反问道:“这是为何?”
邢巡按直接呵斥道:“本官指使你做事,还需要给你理由?
往常看在王之都的面子上,本官不与你计较!但是你不要以为,本官动不了你!”
这话是大实话,江南巡按可是话本戏曲里的八府巡按,属性是钦差大臣!
林泰来却对王税使问道:“王公意下如何?”
王之都对邢侗嘲弄说:“你不就是还惦记着新五子的虚名吗,而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名单,所以不愿老盟主这样离开苏州。”
然后又对林泰来说:“他这点小心思,你也应该明白了,你看着办吧。”
林泰来当然明白,邢侗邢巡按是新五子名单里的内定人选,北方文坛的代表。
如果新五子不明不白的没了,就亏大了。
邢巡按很有压迫感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意思就是,让林泰来去向老盟主服软赔礼。
如果林泰来痛哭悔过长跪不起,说不定还能留住老盟主。
这时候,王老盟主已经在儿子王士骕搀扶下,走到了门外月台上。
邢侗使劲推了一下林泰来,示意林泰来上前去道歉,但林泰来却纹丝不动。
这时候原本在院子里守着的那几个后辈追随者,纷纷涌上前去,围住了老盟主。
王世贞叹道:“老夫行世已久,轻薄为文,这便回乡,不欲再误后人也!”
几位年轻的追随者便一起苦苦劝说。
有人对老盟主说:“弇州公不能走!应该留在苏州城,继续主盟文坛大会!”
林泰来对王之都点评说:“这句就是废话,其实空洞无物,称为注水。这就叫,文坛做人不能注水!”
又有人对老盟主说:“文坛大会初始声势浩大,岂能虎头蛇尾,悄无声息的就此结束,为天下人所耻笑?”
林泰来对王之都点评说:“这就叫,文坛做人不能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