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豪打开灯,亮白色灯光驱散幽暗,照亮室内,照耀出耳朵里塞着耳机,坐在椅子里听歌的林浅。
高志豪不说二话,直白说明:“你已知道,我不幸染上艾滋病。你呢,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落到我手里,你毫无反抗之力,谁都救不了你。这个谁,包括顾砚辞。”
林浅扯下耳机,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啧”了几声,“你说你,你怎么回事,老有人将你当作复仇工具人。前有吴婧婧,后有袁自成。你也是,上过当,不长教训,如今又上当,天生就是当工具人的命。”
她张口闭口,总说自己上当,高志豪本能追问:“袁自成?就那条哈巴狗,凭他也敢利用我。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利用我。”
之前和林浅交过手,林浅还给高志豪留下深刻印象,高志豪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稚嫩的女孩子,内里要比外表复杂得多,她总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
袁自成就在利用你啊!”林浅一针见血,分析说:“我落到你手里,你不放我,依顾砚辞的脾性,他要跟你结仇,再跟你大战三百回。甭管是你赢还是他输,袁自成都是绝对的赢家。我,你,顾砚辞他都恨,我们几个几败俱伤,他坐在一边幸灾乐祸。”
“别说那么多!”高志豪一脸贪婪,看林浅的眼神,仿佛猎人打量落入陷阱的白兔,“你能救我,其他一切都好说。我惜命,现在只想治好病。还是那句话,落到我手里,你逃不掉。”
“我好奇!”林浅一脸诧异,“你既不和别人公用针头,平时接触的,都是些一干二净的角色。你从哪里染上艾滋病?”
“倒霉呗!”高志豪扼腕长叹,“那个小明星,长得清清秀秀,说话细声细气,还是个第一次都还在的原装正品,我放心大胆的跟她玩了几天,结束后一检查,完了,我得病了。看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我五雷轰顶,完了!得了这个治不好的病,我完了,全完了。”
“袁自成要你完,你不得不完。”林浅游移眼珠,“有件事,你不得不信,那个小明星,她都不知道,她有病。她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得问袁自成。”
几句话,说得明明白白,高志豪一听既懂。
听懂是一回事,相信是另一回事。
“我不信!”高志豪凭着自己的固有印象,大摇其头:“那个老东西,活像一头夹尾巴狗,他只知讨好我,哪敢算计我。”
林浅勾着耳机线,一圈圈缠上手指,冷不丁冒出一句:“或许,要司香师来这,告诉你,剩下的香料里,掺杂着久用致癌的化工原料。你方知道,他是摇尾乞怜的夹尾巴狗,更是报复心极强的疯狗。”
说曹操,曹操到。
亲信带着司香师回家,他们乍一出现,坐在长廊上咳嗽的袁自成,犹如见到救命稻草。
他擦了擦嘴巴,迎上前,边咳边说:“咳咳,你们回来了!那谁,快,快去闻香。咳咳,闻了过后,你一定实话实说,告诉高老爷子。咳咳,我送给他的降真香,确实是天然草本香,绝没有添加乱七八糟的化工原料。”
此时,正厅大门已打开。
亲信带着司香师走进正厅,袁自成紧赶慢赶跟进去。
进门,他听到轻微哼笑声。
循声看去,他看到好模好样,坐在椅子里,神色似笑非笑的林浅。
林浅眨动眼睫毛,笑意加深:“你说,你回来,我哭都找不到地。你回来了,我没哭。”
袁自成撇嘴,拄着拐杖跺了跺,“笑,继续笑,笑够了,慢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