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风时不时的安慰他,叫他节哀顺变,又以他妻子家的旁系亲属觊觎遗产为由,催他赶紧以丈夫和女婿的身份继承遗产,以防遗产落入旁人之手。
他当时是怎么继承到全部遗产的,他记不太清,只记得手续很繁琐,江凯风出了不少力。
遗产到手那天,他还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悲痛之中走不出。
江凯风是什么态度呢?好像是欣喜若狂。
再之后,他大病一场。在他治疗期间,江凯风擅自动用遗产,填补公司亏空,使得濒临破产的江氏集团起死回生
江凯瑞再往前边想,江氏刚遭到金融风暴的冲击,资金大量亏损之时,江凯风好几次跟他说:你的岳父岳母身家丰厚,现目前能救公司的只有他们,你叫他们拿出几十亿,投到公司里。
他转而叫岳父岳母伸出援手,他们左思右想之后一口拒绝,理由是:害怕亏损
思绪回笼,江凯瑞低垂下脑袋,心里沉甸甸的,愧疚、懊悔、自责、负罪感种种情绪化作巨石,压在他的心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诚然,江凯风是直接杀害他亲人的杀人凶手。而他,也是间接的凶手。
他早一点看穿江凯风,哪会有后来的灭门惨案。
“明白了?”他又听到顾砚辞的声音,“光是自责,光是愧疚,没用啊。你总得有所行动,为他们报仇雪恨。”
江凯瑞茫然,事情已过去好几年,证据湮没于岁月里,他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江凯风,要给他定罪,困难重重。
定罪靠证据,游艇驾驶员所言,他回忆里的江凯风的所作所为,似乎,算不上“确凿证据”。
“太晚了!太晚了!”江凯瑞哀叹,“这时候才追究他,为时已晚。”
“不晚,”顾砚辞掸了掸黑衬衣的衣袖,语气冷淡低沉,“机会就在那里,看你抓不抓得住。”
江凯瑞一头雾水,揣测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试探性地问:“你手里,还有别的关键性证据?”
“没有,”顾砚辞口吻淡漠地吐出两个字,话锋一转说,“我刚刚得到消息,江凯风在拘留所里打人致残,他现在,急等着你给他请一个能言善辩的好律师,为他开脱罪行。”
眼前浮现起江凯风精明中透着狡诈的胖脸,再想起江凯风丧尽天良的犯罪行为,江凯瑞的胸膛一起一伏,手臂剧烈颤抖,“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收买律师,叫律师冒着被吊销执照的风险,钻法律的漏洞,加重他的罪行,最好给他辩护成立即执行的死刑。”
顾砚辞的眼底掠过一抹机锋,看得出,江凯瑞已彻底恨上江凯风,一心只想报复他。
“你找他,”顾砚辞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名片,丢到江凯瑞身上,“他能如你所愿。”
江凯瑞看了眼名片上的文字,问道:“他是谁?”
顾砚辞神色冷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低沉的嗓音里蕴含着冷峭,“一个想为含恨而死的父亲报仇的儿子,数年前,江凯风搞垄断,一举占据XX市的IT市场,导致多家或大或小的IT数码专营店倒闭。某老板经营的专卖店倒闭不说,还背负上百万巨债。他不堪压力积郁成疾,后因无钱治疗撒手人寰。他的儿子当时正在读高中,他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考大学时毅然报考法学专业,打算在毕业后当上律师,入职江氏担当法律顾问,伺机复仇。如今,正是他大展身手报复江凯风的好时机,就看你愿不愿意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