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
也许是穆衍的喊声起了点作用,梁月疏微微动了下手指,就在穆衍以为她会应答的时候,梁月疏缓了姿势,睡得更香了。
“你倒是醒醒啊!”穆衍更加费劲地晃悠她,但她依旧睡得很沉。
眼见着夜色渐晚,穆衍终于认命地扛着她往回走。
说起来,梁月疏虽然是个女子,但此时,她全部的重量搭在穆衍身上也并不轻!
趁着没人,穆衍只好悄悄地施个小法术,令她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穆衍又假装背着她往回走。
幸好此时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人也已经少了许多,倒也无人察觉出异样。
穆衍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重量,甚是轻松。然而,当她越接近梁府,便越觉得身上的重量似乎在一点点地变沉。
直到在距离梁府百步远的时候,穆衍已经能完全感受到睡沉的梁月疏整个人像石头一样压过来。
穆衍吃力地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心里的疑问却变得更重了,她的法力怎么失效了?
这凡间的酒和妖界的有些不同,难不成也正因如此,她千杯不醉的酒量才会喝醉?
穆衍想不明白,好在这个时候梁府已经近在眼前,穆衍咬着牙将她背过去交给梁府小厮,又转身朝侯府而去。
与此同时,偌大的玉门侯府内一片寂然,层层帷幕被寒凉的风扬起,宋牧躬身侍候在六角亭外,只听见棋子落在玉盘上清脆的声响。
今日是俞家满门抄斩之日,罪及谋反,俞家犯下此等大罪,最终落得这般下场其实也实属正常。
不过是王城之下,又多添了几缕亡魂罢了。宋牧叹了口气。
只可惜自家将军以宽仁示天下,行仁恕之道的谏言终究没能被采纳。
宋牧想宽慰自己将军几句,却又觉得将军其实看得比自己更明白,他反反复复地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换成一道又一道的叹气声。
好在很快就有人冲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停在宋牧旁边,行了个礼,便立即冲进了六角亭内。
宋牧斜眼瞟了瞟,只见卓录正低声在徐忱耳语了几句,宋牧隔得远,第一句没有听清楚,好在后面的话倒是大声了几分。
“将军,是否要属下前去——”是卓录在问。
然而,徐忱打断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刚进府门,往北。”卓录不敢怠慢,赶紧回答。
徐忱侧身拾起一旁的衣袍,迅速披上,只向卓录吩咐道,“退下吧,你照常巡视。”
“是,将军。”卓录得了命令退下了,宋牧却不敢疏忽,赶紧跟了上去,一边急冲冲追着将军,一边在心里想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沿着青石路没走多久,将军便停了下来,宋牧也彻底解开了谜题,只见漆黑黯淡的庭院里,一女子正停在此处。
“什么人在那儿!”
宋牧不假思索大喝一声,却又立即噤了声,只因为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徐忱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