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循声看了过来,就见这壮年男子衣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形容消瘦,身边还跪满了好些个男女老幼,且都跟乞丐一样。
朱翊钧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秦王府的事,还竟以臣相称!”
<divclass='gad2'> “回陛下,臣是秦藩奉国中尉朱存材,臣自然知道秦王府的事。”
这朱存材回道。
朱翊钧听后愕然问道:“你竟然是宗室,可为何穿的如此邋遢?”
“回陛下,因为他朱谊漶一直短发我们的俸禄,还不准我们出城,派人盯着我们,所以我们就只能缝缝补补的过日子,如今因为他逃了,我们才得以出王城来迎驾。”
朱存材很是平谈地回了起来,似乎没有觉得这多不正常。
朱翊钧则已经沉下了脸,问:“你身边那些人也是宗室?”
朱存材道:“是,他们都是秦藩宗室。”
“本朝宗室都成了这个样子,都不被当人看,这西安城难怪会乱!”
“那个巡抚党馨只是被叛军杀死,真是便宜了他!”
朱翊钧没好气地对太监田义与车中的戚继光、王锡爵二人吐槽起来。
“陛下息怒!”
三人忙劝了一句。
朱翊钧则又问着朱存材:“那朱谊漶他们去了哪儿?”
“回陛下,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出西安征宁夏去了,说是宁夏庆王不肯去国号奉他朱谊漶为主,朱谊漶便下旨要亲征!”
朱存材回道。
戚继光和王锡爵不禁错愕地对视了一眼。
朱翊钧倒是在想到南明史上的故事后,没有多感到意外,道:“这像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
“传旨给南昌侯,让他派人打探朱谊漶叛军情况,另外也派人去问问铁岭侯知不知道此事,并告知他,西安已复,让他尽快扫除完宁夏镇周边诸堡!”
朱翊钧接下来也从提前派入城中的锦衣卫细作确认了此事,然后就吩咐了几句,且下旨全军在休整后,就准备北上继续平叛。
秦王朱谊漶的确带着他的一干伪官和一些投附他的地主武装北上去征讨宁夏了,而只让董朝英等留守西安。
因为朱谊漶知道自己这些人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也就只想着往北边逃,而以征讨宁夏的庆王不去国号尊奉自己为君的名义。
哱拜在知道此消息后,对此倒是颇为恼怒,而对曹子登说道:“明明是我们这边先奉天靖难的,他朱谊漶凭什么要来征讨我们庆王这边!简直是岂有此理!既然大家都要靖难,为什么不先同心协力,非得先互相伤害!”
“这朱谊漶明显是畏惧朱翊钧的大军,畏惧戚继光,而为北逃找个理由而已,并非是真要与我们为敌。将军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怎么全身而退!”
曹子登这时说了起来。
哱拜听后问道:“公什么意思?”
曹子登突然把桌子一拍:“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眼前的局势,将军不是不清楚!”
“你们鞑靼的人根本成不了势!哪怕现在宁夏是虏多汉少,但现实的情况则是连个花马池都打不下来,还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李如松和麻贵的兵马步步朝我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