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被他逗乐,忍不住笑出声,“你真是——”她总觉自己被他勾得不成个?人样,便用指尖捋着男人仍旧湿润的发,“祖宗,你在宫里是不是学过——”
“什么?”
“怎么勾人的术法?。”
阮殷一抖,瞬间?面色雪白,仰起脸,惊魂不定盯住她,“你在外头听人说了什么?”不等她回答便抢在头里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入宫时年纪已经很?大……只做过一些粗活……后来北穆王命我去净军,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他极艰难地?说完,“我是从军中杀出来的。”
丁灵原是一句极戏谑的话,想不到引来他这么大反应。懊悔道,“我不是那个?意——”
“我真的不是。”阮殷声辩,“除了你……从来没有人说我好看,也从没有人说我——”他忍住强烈的羞愧,艰难地?说完,“说我勾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丁灵道,“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喜欢你说不定有些旁的缘由……我是乱说的,阮殷,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不能冤枉我。”阮殷喋喋不休为睡在己辩解,“我不是。我没有伺候过旁人,我不是——”
剩的话尽数被她掩在掌心。丁灵道,“我错了,祖宗,你别说了。”
阮殷眨一下眼,慢慢扯下她的手,“我还有一句,不能不说。”他停一停,极认真道,“但是我会学的——我在学着伺候人,丁灵,我以后伺候你。”
丁灵听着,只觉脑瓜子都嗡地?一声响,双手张开掩住男人面容,便顺势扑在男人肩上,“祖宗,没有你我要怎么活?”
阮殷愣住。
“阮殷。”丁灵叫着他,“记着我不能没有你,你要好好活着,伺候我一辈子。”
阮殷手足无措地?抻着一双手,半日才敢小心翼翼碰触她的身体,“一辈子?”
“嗯。”丁灵点头,“你要伺候我一辈子。”她等了一会没等来男人回应,退开一些扳住他的头,不管不顾亲吻他,质问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想着别人?”
阮殷被她亲吻便晕头转向,稀里糊涂软倒下去。总算记得不能摔着她,自己垫在下头。好半日二人停下,丁灵掐着他命令,“你说话。”
“姑娘不如把?下辈子一同给我。”阮殷望着她,认认真真道,“下辈子我必定好好地?……像个?人样地?……去寻你。”
“狐狸精——老?狐狸精——”丁灵大叫,又扑上去。二人滚在一处,不知今夕何夕。
等二人终于分开,天光都要大亮。阮殷推她,“姑娘又夜不归宿,不怕回家挨骂吗?”
“不怕。”丁灵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道,“回去也是添堵,再多逼迫我就不回去了。”
阮殷沉默,“是不是为了议亲的事?”
丁灵“嗯”一声,“祖宗,你总要替我想法?子——宋春山要逼死我。”
阮殷拢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他——逼你?”
“他同我说已经求了赵相保媒,说不得陛下也知道了,我阿爷阿奶……见事不明白,巴不得我同他一处,祖宗——你不能见死不救。”丁灵抱怨半日,抬头见阮殷居然在笑,她一时气滞,“你笑什么?”
阮殷抿一下唇,笑意却无法?忍耐,又笑起来。
丁灵疑惑,“有什么好笑?”便坐起来,“宋春山纠缠我竟叫你高兴成这样?”
阮殷埋着头笑半日,总算在她发作前平复,仰着脸道,“丁灵,你真的不要他?”
“那还能有假吗?”
阮殷撑起身体,一瞬不瞬望住她,“宋渠年少成名,容貌又好,名动?天下的探花郎,如今看着前途不一般——你当真不要?”